我在边上就火了，伸手一指前面的车辆，“操你老子的，老子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啊，看见你生父了你他妈。”我本来想继续说下去，说他这么激动的，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呢，我就看见程思远，也就是程局从车上下来了。

下来之后怒气冲冲的好像疯了一样。衝着我们这边就跑了过来。我“艾玛”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裏就一个想法，敢打老子老子和我轩哥锤死你。

谁知道程思远是冲了过来，但是不是衝着我和秦轩冲过来的。衝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明队就过去了，“你他妈个废物！！！！”程思远嘶吼着跟个疯子一样，一拳就轮到了大明的脸上，“你他妈干嘛吃的。”接着上去又是一拳，“咣，咣，咣。”的衝着大明的脸上不停的就抡了起来，“废话，畜生！老子他妈养你这么久，你是干嘛吃的！！！你个废物！！！给你这么多人你都抓不住人！！！！废物，废物！！！！！！”程思远嘶吼着使劲衝着大明才打呢，大明显得异常的冷静，也异常的爷们，就站在原地，认着他打，一动不动，脸上被打肿了，全是血迹，他依旧站在原地，已经开始有人去拉架了，“程局，程局。”

“滚！！都滚！！！”程思远破口大骂了几句，“我他妈打死你个废物！！！你辜负了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信任！！！你个废物！！！废物！！！！”程思远好像一个疯子一样，使劲叫喊怒骂，满头白发的老人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一边使劲甩开周围骂他的人，一边衝着大明还在狂捶猛打，大明还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鲜血了，依旧纹丝不动，而且目光坚毅，看着前方。

本来我就感觉挺对不起大明的，毕竟这个事情是我泄露出去的，我这人打心裏就喜欢东北人，喜欢东北人的豪爽，敢作敢当，对大明本来也有一种出于朋友之间的好感，我感觉这个人挺好的，挺实诚的。这次麻雀的事情是真的没办法，要是换成司俊杰，我一准豁出去一切帮着他去打，问题是不一样，再加上程思远，程思远是祸害麻雀的罪魁祸首之一，这个我早都知道，他现在这么暴怒，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他害怕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时间了，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没想到还被麻雀逃脱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疯狂。他害怕，他害怕以后会遭来麻雀的报复，加上省纪委的人来查他。他晚年不保，年纪还大了，这种情况其实还可以理解的。估计不仅我知道，局裏面的很多很多的人都明白，都知道，就是没人说而已，但是他现在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他骂人骂的也越来越难听了。不停的在骂，我在边上听着都满脑子气了，我看了眼秦轩，几步走到了他们围聚的人群中间，明队依旧看着程思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迹还有人再给他擦，周围乱糟糟的。想到这，我随手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录像的功能，对着那边还在狂打乱骂的程思远，“真是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就长见识啊，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局长当的真好，真好，来来，继续打，继续骂，好好展示你的風采，我把你的这些風采全都给你录下来，到时候给大家好好欣赏欣赏，啧啧，真是不错呢，骂，骂！”我这话说完，招来了周围好多人的目光。

结果这厮看着我录像了，转头瞅了我一眼，衝着我也骂了起来，“来啊，来啊，录，傻逼，你也来录，来，来，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来，来！”

这孙子现在连我都一起骂了，我有些生气，“大家安静安静，安静一下。”我走到了他们的中间，“我本来是个外人，过来办点案子，但是现在碰见这样的情况，我就随便说两句，大家愿意听，就随便听听，不愿意听，就当我放屁，反正我也是过来办事情的，办完事情我就走。我现在就想说一句话。这句话裏面有三个为什么。”紧跟着，我转头看着程思远，“程局，您这么大的脾气，能告诉我。您就是一直这样对待下属的吗？程局，只不过是一次行动失误而已，这些都是难免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哪有百分之一百的事情，您为何如此的暴躁，如此的没有素质？最后一个问题。”我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再害怕，你是再害怕什么呢？”

我这几句话一说完，周围一下都安静了，我肯定是把他们所有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都说了。

程思远当即站在原地，瞅着我，脸色一下就变了。盯着我看，眼神很古怪。但是他没有理会我，直接把老子无视了，我操他姥姥的。程思远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拍了拍大明的肩膀，“对不起，刚才鲁莽了。你还是不如阿涛啊。是我错信你了。本来是个挺好的机会，可以给你增加筹码的机会，这下被你搞砸了，早知道，我就应该让阿涛带队了。是我的错啊。”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根本没有理会我们。周围的人都开始慢慢的散开。大家都是叽叽喳喳的，不知道都在议论什么。

我也走到了明队的边上，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眶子还肿了老高，表情非常的压抑，他看着程思远的车走了，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小秦，你帮他们调查点资料。”说完转身也离开了，他边上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再副驾驶的那个人。看了眼大明，“知道了，明队。”

大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警车上，开车就行驶离开了，我们几个站在原地，那个小秦叹了口气，“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回去查资料。”我和秦轩互相对视了一眼，再车上，小秦破口大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麻雀，都是他害的，这下更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秦轩坐在后面，“那个阿涛，是什么人啊。就是程思远说的那个阿涛。”

“本来这些我不该跟你们说的，但是看再你刚才帮我明队说了几句公道话的份上，我还是跟你说说吧，反正也没啥，说完了我就不知道我自己说过什么了，程思远口中的那个阿涛，他就是下任局长。他现在也是警局的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现在有事情请假了，不知道去哪儿了，都说他是下任局长，不是因为他都有能力，有多少出色的业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家很有钱。而且，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他为了当局长，已经买通了很多人，其实程局早都被他买通了，他本来也不打算让明队接这个班儿的，明队是警局裏面名望最高的人了，当初最高的是郭政委，郭政委走了以后新来的政委不管事。至于程思远，他的关系复杂的狠，他以前跟麻雀关系也很好的，他刚才就是故意刺|激明队的，他知道明队想当局长。妈的，这个傻逼，关我们明队什么事情，那麻雀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要么他能这么害怕么。你刚才那句你再害怕什么，问的哥们太他妈解气了，麻痹的，气死我了，看给我明队打的。”

我听着小秦这么说，也笑了，“小秦儿啊，看起来你跟明队的关系不错啊。”

“那是自然的了，明队救过我的命，当初有一次去抓毒贩，碰到了一群穷凶极恶的人，我差点被打死，是明队自己挨了一枪，再冒着自己被打死的危险情况下，把我救了的。这恩情我得记一辈子，要不是明队，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全警局的人都知道我和明队是一条心的，我是最明显的，也是明队最信任的人，之前我们和阿涛之间的矛盾也确实不少。如果他上位了，我和明队都没有好下场的，我们之间的矛盾很深，如果他上位了，那我和明队就一起辞职不干了，给他们吧，然后我们远走高飞。”

“这话说的，远走高飞，弄的跟苦命鸳鸯一样，你们舍得走吗？”

小秦笑了，“我是没什么，我舍得走啊，但是明队肯定舍不得，他在这裏呆了这么多年，整个家室都从东北那边牵过来了，他对这裏有很深的感情的。但是舍不得也没办法。其实明队真的挺可怜的，他是很有能力的人，就是缺一个机遇。妈的。”

我和秦轩都没吭声，又随便唠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我们回到了警局，到警局的时候，看见坦克和黄鹏都在，这俩人，看见我和秦轩，一顿唠，这两个人开始都没听见我的电话，后来给我的电话的时候，我电话一直静音，也没有听见，所以这个事情就这么放下去了。而且，他们两个已经把芳芳的资料给彻底查清楚了。一看这样，我们跟小秦打了个招呼，也就没有再麻烦人家，天已经微微亮了，五点多了，我们一行人出了公安局，开车找了一个包子铺，就在芳芳纹身馆附近，还是麻雀给我说的那个包子铺，我给麻雀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们几个人坐在包子铺裏面，点了几屉叉烧包，几个人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