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怜惜(1 / 2)

薛嘉月心中一凛。但随后她就连忙摇头:“我, 我昨夜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说着, 她还抬起右手, 用手背去抹眼睛, 左手则是拉着薛元敬的胳膊, 哭着问道:“哥哥, 爹娘真的死了吗?他们死了, 我怎么办?我,我害怕。”

薛元敬双眼也红了。伸手抱着薛嘉月之后,他还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爹娘虽然不在了, 但哥哥还在。你放心,哥哥会护着你的。”

这怎么看都是一对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旁边心软的妇女看着, 也有忍不住落泪的。

然后薛嘉月就听到韩奶奶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来:“村长你这样问敬哥儿和二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他们两个人害死了孙杏花他们两口子?他们两个, 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 懂得什么?再说一个是自己的亲爹, 一个是自己的亲娘, 再如何, 他们敢下手做这样的事?再说了, 即便要害他们,怎么害不是害, 还巴巴儿的非要捉了那几条蛇过来?我们大人平时看到这些毒蛇都是转身都跑的,他们两个小孩子, 就不怕?你没看到二丫刚刚听到有蛇的时候吓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旁边就又有围观的人在说道:“就是。分明就是薛永福和孙杏花两口子前些日子吃了那条蛇, 其他的蛇记仇了,所以昨儿晚上才特地过来复仇的。而且既然他们都已经成了精,还不兴人家有法力?让永福大哥和杏花嫂子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动不了,也叫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咬,再痛的要死也叫不出一声来?不然还算是什么报仇?事情都已经明摆着是这样了,我们看着的人都知道,村长你还这样的逼问他们两个孩子做什么?他们两个人已经死了爹娘了,还不够可怜的?禁得住你这样一逼问?”

一时院子里的人都纷纷的在附和着。还有人在说,怎么昨儿好好的忽然就下起了雪来呢,指不定就是那些蛇觉得同伴被人吃了冤枉,所以才下了雪呢。

说的先前几个打蛇的人也都害怕起来了,纷纷的说待会儿要回家备香和祭品去土地庙拜一拜,请土地爷爷和土地奶奶保佑他们。还说要给那几条蛇做法事超度,往后可千万别找上他们。

乱的村长也没有法子了。而且他也确实找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看来也只能相信是薛永福和孙杏花吃了蛇肉,惹的众蛇发怒,所以昨儿晚上那些蛇才特地的爬到他们两个的床上去活活的咬死了他们。

而现在既然薛永福和孙杏花都已经死了,他们两个的后事是肯定要办的。但看看薛嘉月才八岁,还是个小丫头,薛元敬虽然好一点,才十四岁,但到底也只是个小少年,怎么能一个人操持薛永福和孙杏花的丧事呢?

众人就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最后就推选了一位年纪六十岁左右,名叫薛正志的人出来做总理,让他主持操办薛永福和孙杏花的后事。

这个薛正志虽然不是村长、族长,但论辈分还在村长之上,和村长也沾着亲带着故,村长见到他也是要叫他一声老叔的,在村子里面德高望重,众位村民都肯听他说的话。

当下薛正志就清了清嗓子,起身站起来说道:“既然大家伙都推举我来主持这事,不消说,我自然也想将永福他们两口子风光下葬。但大家也知道,永福家原本就没有什么钱,现在他们两口子一撒手,丢下两个孩子,以后总是要过日子的。所以呢,这事也只能斟酌着来。还要恳请大家这几天都过来帮帮忙。看在两个孩子可怜的份上,也不备什么席面了,大家帮完忙都回自己家吃饭吧。”

众人觉得这话说的在理,都纷纷的答应了下来。

但这时,就见薛元敬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请诸位高邻听我一言。”

少年声音清越,而且可能因为心中悲伤的缘故,他这会儿声音听上去也带了点沙哑。不过众人一听,还是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听他到底要说什么话。

就看到薛元敬走到堂屋正中,先是对着屋子里在座的村长和薛正志等人行了个大礼,又转过身,对屋外在围观的众位村民也鞠躬行了礼,然后他才直起身来说道:“父母不幸去世,我和二丫心中都悲痛不已,也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感谢村长,薛大爷,还有众位高邻出面帮我处理一切事体,待父母下葬后,我必然带着二丫到高位高邻家中拜谢。”

顿了顿,又听到他在说道:“我家虽然贫穷,但一来这是父母的大事,我和二丫做儿女的,总是想要倾尽所有,让他们风光大葬。这也是我和二丫对他们两人的一片孝心。二来,怎可劳累众位高邻相帮之后还要饿着肚子回家?这不是为人处世之道。”

伸手指了指旁边用来做猪圈的茅草屋,里面有两头猪,一头牛和一窝鸡:“这些都是父母在的时候置办下的,现在就请村长叫个人将这些或卖或杀,得的钱用来办父母的身后事,剩下的,就用来做席面上的菜吧。但凡这几天来帮忙的高邻,尽可以来我家吃席面。”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就听到薛正志说道:“敬哥儿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这话就是有水平,又孝顺。”

又感叹着:“你爹娘当初真不该让你辍学,就该让你继续念书的。说不定往后你会是我们这秀峰村里面第一个考□□名在朝中做官的呢。不过现在你也还是可以继续去念书,考取功名的。”

“谢谢您的夸奖,小子愧不敢当。”薛元敬躬身对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