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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桑·卢维杜尔面对眼前这个看似阳光的大男孩有些深深的忌惮,如果不是和眼前这个男孩率领的法国军队战斗了2、3个月,他一定不会把男孩说的话当真。
但是现在杜桑却不能不把他说的话当真, 杜桑·卢维杜尔通过这些日子的战斗,已经深深的了解到了这只远渡大洋而来的法国军队和之前的殖民地部队是完全不同的军队。
这只军队在海地没有大肆抢掠平民的财富。也没有替那些种植庄园的地主撑腰,要把那些被解放的黑人重新变成奴隶。但是这只军队也并非仁慈的犹如圣母,那些反对法国重新统治这座岛屿的黑人和混血人都在这座岛上消失了。
是的,是消失而不是屠杀。路易.查理所说的消除岛上的黑人并不是空话,他是确确实实的在进行着。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岛上黑人的减少会让种植园经济无法恢复的现实。
路易.查理还不仅仅于此,他还交好了岛上的原生土著。他仅仅给了那些印第安人一些内陆荒芜的土地,这些印第安人部落就成为了法国军队最忠诚的猎犬。
在这些熟悉地形的印地安向导的带领下,海地反抗军可以活动的区域急剧缩小了。而通往东部黑人聚集区的通道完全被印第安人控制着,在法国人的支持下,这些部落在交通要道上都修建了坚固的石头堡垒,他们还获得了法国淘汰下的前膛枪和火药。
断绝了驻扎在岛屿中部山区的海地反抗军的东部通道后,靠近山区的西部地区又被强制迁出人口,形成了无人区。得不到人员和物资补给的反抗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杜桑·卢维杜尔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走出来,不久也会被士气低落的部下绑着送给法国军队。
路易.查理看着沉默中的杜桑·卢维杜尔,这个个头高大魁梧的老黑人,经过两周多的休养,原本已经瘦的看得见骨头的脸颊,已经重新丰满了起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壶,倒了一杯当地的热带水果合成的饮料,递给杜桑·卢维杜尔:“杜桑先生,这么炎热的天气,来一杯清凉的吧。海地下午的阳光可真够热的,我开始怀念巴黎的太阳了。”
杜桑·卢维杜尔接过饮料,一口喝了下去,被毒辣的阳光晒的有些头晕的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那么执政官阁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呢?”杜桑·卢维杜尔决定暂时屈服了,刚刚路易.查理的话也提醒了他。这些法国军人不会永远呆在海地,他们迟早会返回法国的,这片土地的主人最后终究还是属于海地人民的。
“我可以不再追究海地角被焚烧的事件,但是主谋者不可以再留在海地。所有反抗军发誓服从法国宪法,放弃对抗法国统治的行动。”路易.查理看着山下城市中正在重建房子的人群说道。
“就是这些吗?这么宽松的条件,这可不像法国人的做法。”杜桑·卢维杜尔嘲讽的说道。
路易.查理转头看着杜桑·卢维杜尔,说道:“当然不止,你必须当众忏悔你所犯下的罪行,并宣布接受法国远征军建立的特别法庭对你的判决。”
杜桑·卢维杜尔霍的站了起来,他起来的动作之大,让他的椅子也翻到了,远处的几名卫兵看到这个情况后,就想走过来保护路易.查理。
杜桑·卢维杜尔恶狠狠的说道:“路易.查理,你是想要羞辱我吗?不,我宁可上断头台,也绝不会对着海地人民忏悔。”
路易.查理伸出了手,阻止卫兵们靠近,他面带微笑的说道:“如果杜桑先生觉得自己的荣誉比反抗军士兵们的生命更重要,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门就在那,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的回到山里去。你走吧,穆瓦兹上校会给你一匹马的。”
杜桑·卢维杜尔发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当然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到山里去。因为山中的部队已经开始缺乏粮食了,他下山来的目的,就是不想憋屈的像只野狗一样死在那个角落里。
但是路易.查理居然毫无法国人具有的骑士风度,他甚至吝啬于给自己一个名誉的死亡。杜桑·卢维杜尔站立了良久,他紧握双手,他盯着路易.查理纤细的脖子。这么短的距离内,他很确定自己有十成的把握,拗断这个可恶的白人男孩的脖子,就像他曾经在战斗中拗断过的白人士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