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西公广面无表情的说道:“忠信大人思考的很周到,不过陛下,御亲兵今日的表现陛下也看过了,如此弱小的军队岂能作为陛下的臂膀。陛下既然已经选择了和新法兰西人联盟,就应当以诚事人。日本身为一个小国,绝无可能和清国、新法兰西两个强国对抗。陛下选择和两国结盟,却又事事提防盟友,这是取祸之道啊。”
三条西公广的攻击,让西园寺忠信坐不住了,他愤愤的指责道:“古语云:防人之心不可无。清国和新法兰西入侵日本,本就是无理之举,对于无理之人如何能以诚相待?就算御亲兵实力微弱,但是毕竟他们还是自己人,若是能获得新法兰西人的火器和操练之术,则必然是陛下建立皇国之基石。西公广你一味要求向新法兰西人敞开怀抱,若是新法兰西人心怀不轨,我等岂不是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
在公卿中一向以圆滑著称的三条西公广,今天却对西园寺忠信毫不退让。他冷静的说道:“日本是个岛国,而清国和新法兰西人都有一只强大的舰队,如果我们不表现的恭顺,让两国认为日本真心彻底的臣服了,那么就算幕府倒台了,日本也只是两国桌上有待分食的菜肴罢了。那个时候就算陛下掌握了日本的大政,也不过是被两国囚禁在日本岛上的囚徒罢了。陛下难道真的甘心如此吗?”
西园寺忠信第一次被三条西公广说的哑口无言,而兼仁也阴郁着脸色问道:“那么按照三条公的意思,我们难道什么都不能做吗?”
三条西公广突然对着兼仁天皇大礼参拜,额头贴着地板说道:“臣请陛下待会晚宴之上,先向吕将军行礼,以示日本国愿意臣服于新法兰西国。”
兼仁的脸色变得铁青,就算是幕府将军再跋扈,在他面前还是要保持臣下的礼节,而现在那位吕将军不过是新法兰西一个名声不显的将军,还是一名女子,三条的话让兼仁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感。
西园寺忠信虽然不赞成三条的意见,但本着公卿一体的传统,顿时为三条解围道:“三条你发疯了吗?就算是幕府将军在陛下面前,都要遵守臣子的礼节。而吕将军不过是新法兰西军中不出名的将军,让天皇向她主动行礼,陛下今后何以面对天下人?且新法兰西国土地虽广,但人口还不及日本多,就算我日本要臣服,也应该臣服东亚大陆上的清国啊。起码清国对待海外诸藩,从来都是优待的。”
兼仁也接着西园寺忠信的话语说道:“是啊,三条公,你到底说说,为什么朕要向一个女子低头行礼,不顾惜皇室的尊严。”
三条西公广抬起头,从容的说道:“清国近而新法兰西远,清国人多而新法兰西人少。且清国日本文化相通,清国人想要控制日本,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新法兰西则刚好相反,他们想要一个恭顺的日本,就必然要依靠陛下的权威来统治日本。
且清国和新法兰西之间也未必是铁板一块,此次进攻京都大部分都是新法兰西军,就可以证明两国之间并不是十分融洽。日本想要不被清国和新法兰西人控制,就不能让这两个国家联合起来对付日本。只有我们成为新法兰西人最忠诚的盟友,日本才有可能在新法兰西人的支持下,在未来脱离清国的控制。”
三条情真意切的说明,让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兼仁才有些意气消沉的说道:“三条公的谏言,是忠勇体国之论,朕会照做的。此外,今后如何同新法兰西国交好,也请三条公写一份详细的奏折给朕吧。”
三条西公广这时才有些激动的说道:“陛下为皇国做出的牺牲,日后必将成为国民敬仰之举。此外,臣再恳请陛下出面,招抚被俘的御亲兵。”
“嗯?可是三条公,你刚刚不是说御亲兵不足持,招抚了御亲兵反而会引起新法兰西人的怀疑的吗?”兼仁有些惊讶的说道。
三条西公广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请求陛下招抚御亲兵,不是用他们当做护卫陛下的近卫,而是请陛下要求御亲兵听从新法兰西人的指挥,为新法兰西人作战,如清村小队例。”
兼仁的目光探求的向西园寺望去,一直沉默思考的西园寺忠信点着头说道:“御亲兵内良莠不齐,稍有挫折就溃败投降,让他们和幕府作战,试试他们对陛下的忠诚也不错。三条大人想要取信于新法兰西人,为日后陛下亲政获一外援,则御亲兵之牺牲必不可少。只有我们同样流过血,日后天下才不会以为,陛下是依靠着外敌,击败的幕府军队…”
这一天黄昏,两位近臣的讨论,终于让兼仁定下了,交好新法兰西,暗拒清国的外交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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