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沼清则的话语顿时堵住了还想阻止开门的鹰司孝平,最后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们究竟要在二条城呆到什么时候,酒井大人让你带着我们离开京都,你迟迟不下决定,你到底在等什么?”
鹰司孝平说完之后,就负气离去了。高桥安和轻蔑的看了一眼鹰司孝平的背影,然后小声的对着小沼清则说道:“这些公家,除了浪费米粮之外,究竟能干些什么?不就是仗着和将军大人有姻亲关系吗,不然谁会把他当做一回事。”
小沼清则回头奇怪的看了高桥安和一眼,然后说道:“高桥大人,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可不太明智。要是传了出去,一个非议将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高桥安和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也得先活下去,才能领受幕府的责罚。小沼大人,你觉得我们真能抵抗得住联军的进攻吗?”
“高桥大人既然对守城这么不看好,为什么昨天要反对离开京都呢?所谓山林无路不过是借口而已,虽然山路是难走一些,但是行脚商人能走,必然是有路可以穿过山林的。”小沼清则试探的说道。
“小沼大人是明知顾问啊,酒井大人出征已经带走了京都的幕府精锐,就二条城内的这些老弱病残,有城墙可以依靠还能坚持,要是在野外遇到敌人,必然是四散逃亡的结局。山林中虽然没有敌军,但是可有不少盗贼啊。天皇家眷和公卿们丢给对面的敌军,我们未必有事,要是落在山中盗贼手中,我们有多少脑袋都不够将军大人砍的。”高桥安和对小沼清则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小沼清则只是恍惚了下,就顿时明白了过来。“幕府军失败的罪责是金川正时背叛幕府,和酒井大人指挥失当。而如果联军攻下了二条城,失陷天皇家眷和公卿的责任,就是他这个二条城暂代守护背。不管怎么看,高桥安和都不会有什么罪名,最多也就是被幕府斥责而已。所以高桥安和为什么要带着士兵,冒险护送公卿和天皇家眷穿越危险的山林呢?”
小沼清则只能无言的苦笑了下,继续转头注视着城下准备进城的队伍。不过一个想法突然横过了他的心头,“如此看来,高桥安和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心,他们已经准备守不住二条城就投降了。”
三条西公广护送着酒井忠进的尸体而来,一举赢得了二条城内酒井原属下的好感。而作为酒井家臣的金田佑一,在接回家主的尸体之后,立刻在二条城内着手设置了灵堂。
鹰司孝平和其他几位住在二条城内的公卿们,在政治上是支持幕府的。但是千年来公卿之间的互相通婚,使得公卿这个团体紧密的结合了起来。公卿的政治态度,无损于他们之间的家族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说,倒幕还是支持幕府,不过是公卿这个团体为了生存下去,进行双面投注的把戏罢了。
鹰司孝平虽然为了避嫌,没有出面接待三条西公广,但是几位公卿还是推选出了几名名代表,和三条西公广进行了一次密谈。
随后在某位公卿的牵针引线下,小沼清则和三条西公广单独见了面。
两人甫一见面,三条西公广就直言不讳的对小沼清则说道:“我此次来,乃是奉了天皇御命,希望小沼君能够率领二条城的守兵反正,归顺于王师,免去京都民众的刀兵之灾。”
“三条公如此说话,难道就不怕我下令让人逮捕你吗?二条城内皆是幕府的忠臣,岂有不战而投降之理。且所谓王师一说,天下皆知此不过是清法联军乱人耳目之说,三条公何欺我哉?”小沼清则不为所动的反驳道。
看着小沼清则坐在原地,纹丝不动毫无叫人的样子。三条西公广便知,说降此人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
三条西公广微微一笑,马上说道:“现在的王师固然只是清法联军的口中之词,然而清法联军终究是要离开日本的。日本依然还是日本,但是到底是幕府的日本还是天皇的日本,最终还是要靠武力来说话的。德川幕府窃取朝廷权柄200余年,吏治腐败,民不聊生,天下各藩无不怨气满腹。今日幕府又招惹了清法两大强国入侵,小沼君,难道到了今天,还认为幕府是不可战胜的巨人吗?”
小沼清则沉默了许久,态度终于稍稍软化的说道:“德川家统治日本200多年,幕府之权威遍及于日本各地,一次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假以时日,幕府动员起江户左近的亲藩兵力,区区数千人的清法联军,岂能挡住幕府八万旗本的一击?”
“哈哈,小沼君你是在说笑吗?就算是我这个不通兵理的老头子都知道,光是一个清国人口就是日本的数倍,难道他们只能派出一只数千人的部队吗?清法联军的人数不多,正是说明了清法两国并无意占据日本,只是想要让日本屈服而已。如果日本现在投降那还好,若是让幕府集结大军侥幸一胜,则清法两国恼羞成怒,倾国之兵而来,则我日本岂不是有亡国之祸?为保全日本之计,则幕府必须败。要么幕府存而日本亡,要么幕府亡而日本存。小沼君你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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