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凯恩的事情比起来,“奇怪的魅魔三姐妹”这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魔导车加快速度,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原路返回归队堡。
“很好,身体回来了,我们这就动手术。”
小红再以桑妮分身的形态下来,同时还带了一个团队来。
英灵尤赞,负责全程全方位记录,为灵魂研究留下宝贵的学术资料。
英灵玛达拉,负责审查凯恩背后那股奇特的力量,注意别让那家伙继续存留在凯恩灵魂里。
巫师塔哈,负责全程观察灵魂的分离和归体状况,提供建议和参考,类似的事情这家伙干过。
还有一个助手很大牌,冥河女神阿丽珊,不过是分身状态,负责操纵冥河之力,充当分割灵魂的手术刀。相比其他分割工具,冥河之力几乎就是激光刀,非常好用。
“爸爸……抱抱……”
阿丽珊的分身上来就抱李奇,李奇却没办法拒绝,谁让她就是个跟小红苏差不多的小萝莉呢。
费共高层神祇间这种分身萝莉化的不正之风越刮越烈啊,李奇决定下次在费共人神联络会上好好批判一下小红,她就是始作俑者!
“神性源质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啊”,小红感应到了李奇的想法,咳嗽着说:“捏只萝莉耗费的资源只有成人的一半,我们这也是贯彻艰苦朴素的节俭作风。”
你骗鬼呢?神性源质又不是橡皮泥!
之前是不知道才被你蒙混过关,那个谁已经说过了,神性源质多少决定的是分身的力量底限,而不是形体大小!
李奇还在念叨,小红认真的反驳:“我说的资源不仅仅是神性源质啊,设计外观不花时间吗?神祇的时间多么宝贵啊,分分钟就是成千上万的灵魂沉浮。捏少女各种讲究,捏萝莉就简单了,拉拉肥体型模板直接走起!”
李奇只好装作没听见,催促道:“动手吧,凯恩已经恢复了很多,承受得起手术了。”
刷刷刷,这队“工作人员”齐齐换上天青色手术服,把李奇赶出了用冥石搭出来的手术室。
凯恩的身体跟欲魔各躺一张手术台,各色神光闪烁不断,脸都被口罩遮住,只露出眼睛的神祇、英灵、巫师们目光专注,现场俨然……
李奇终于忍不住吐槽了:“我以为就是你挥挥手的事情,结果你还真的把灵魂切割搞成了精密手术?”
“别吵吵,我忙着呢”,小红不耐烦的说:“我用神祇之心的话,的确就是挥挥手的事情,可这个过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搞不懂。不如拉来一个团队,用大家的力量干。”
“把我挥挥手的事情变成可以传承可以复制的经验,以后不必靠我这个神祇出手,凡人就能解决这种事情,这不就是我们费共大同主义的技术总路线吗?”
李奇愣住,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小红居然比他更进步了。
于是他跟着梅恩等人,还真像在手术室外等候情况的亲友一样,一个个打起了转。
忙乎了足足接近两个钟头,门终于开了,一张床飘了出来,上面躺着欲魔利亚,闭着眼睛,胸脯缓缓起伏。
巫师和英灵护着这张床去了其他地方,小红跟着出来,摘下面罩,对着涌上来的人群说:“母子……呸呸,两个都保住了。”
梅恩很急切:“那凯恩……”
“他还得休息,最迟明天就能恢复过来”,小红自信满满:“我可是女神啊,虽然没出手,可我全程指导的手术,还会出问题?”
合着你在裏面就动嘴……不,连嘴巴都可以不动只是动念头而已?
归队堡毕竟不是活人适合呆的地方,做了切割手术的灵魂也很容易被这裏的力量浸染,于是凯恩被带回了主位面。
李奇再问:“那么,这只欲魔就是完全的魔鬼,而且裏面还有那股力量对吧?”
小红这时候的信心没那么足了:“的确是完全的魔鬼了,不过到底还有没有那股力量就说不好了。刚才我们分割的时候,找到了那股力量消解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虚弱所以没能坚持下来,还是操纵这股力量的存在有所感应,主动消灭了它。”
李奇耸肩:“真是遗憾,看来追查不到那个存在了。”
小红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嘻嘻一笑。
舒爽的凉风从窗口吹进来,穿透眼皮的光亮和身下绵软的感觉,让凯恩以为置身神国。
意识渐渐清醒,原本已经变得陌生的种种感觉回潮,比如呼吸时厚实胸膛的起伏,念头微动就伸展的胳膊乃至脚趾头,让凯恩几乎泪流满面。
回来了!
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更美妙的是,灵魂无比清灵,像是刮掉了全身毛发似的,激爽得他又想高声大叫。
那个家伙,那个始终萦绕在他灵魂中,不管是在上面还是下面的家伙,终于不见了!
凯恩睁眼,盯着原木搭成的天花板,放任自己的泪水如溪流般涌出。
过去的那段日子,真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啊。
躺了好一阵,直到泪水干涸了,他才笨手笨脚的起床。外面应该是护士的人温柔问着需不需要帮助,他赶紧拒绝了。用自己的嗓子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让他又落了泪。
这是一间很朴素但很温馨的病房,凯恩推门来到露台上,在晨光的映照下眯起了眼睛。
贝塔城!
远处就是青山绿水,生机勃勃的生态园,凯恩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饱览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风光,最终忍不住放声大笑。
新的人生即将开启,他可以卸下一切包袱,毫无顾虑的跟同志们并肩战斗了!
笑声正高时,心底忽然也泛起了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和他一样,充满了极致的快意。
“真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啊,差点以为熬不过来了。”
那个意念波动着发出信息:“你好,凯恩,我是谎言之子,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凯恩瞬间化作雕塑,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一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