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娅也好,特蕾希娅也好,都是她。做父亲或者做丈夫,都好。”
欧萝拉皱眉:“哪怕违背伦理?”
李奇犹豫了一下,坚决的点头:“哪怕违背伦理。”
欧萝拉瞠目,起身要远离李奇,却被李奇搂着腰紧紧抱住。
李奇低沉的说:“你们也一样……”
他像是在开玩笑,可对上他的目光,欧萝拉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如果有一天我会成为鬼付什么的,不是因为我天生是鬼付,而是因为……爱你们才成了鬼付。”
欧萝拉心中荡漾,面上却义正辞严的谴责:“变态!鹅心!”
李奇笑着说:“伦理道德是跟生产力匹配的,在费恩世界里,超凡力量就是生产力。生产力到了一定阶段,伦理道德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再说了,费恩世界里灵魂才是本质,身体只是更外在的东西,伦理道德得以灵魂为准绳啊。”
欧萝拉扭头假怒:“不要为你的变态心理辩护!你这种……这种道德虚无化的倾向还怎么当总枢机?怎么领导大家干革命?”
李奇耸肩:“我知道,从我跟特蕾希娅、凯瑟琳和你结婚之后,我就开始觉得自己没资格当总枢机了。最近我都在想金盆洗手……咳咳,想退居二线的事情。”
欧萝拉愕然回头,看着李奇的神色,确认他真不是开玩笑,于是更加吃惊。
“当然不是现在,现在还有秩序女神这个大敌,还有即将压到我们身上的天堂山呢。”
李奇赶紧强调:“就算过了这道槛,海瑟薇跟自由女神那一对又会是我们的大敌,怎么也得到收拾了她们,才会功成身退啊。”
欧萝拉稍稍放心,心中却又涌起酸意,下意识的泛了出来:“是啊,还有个海瑟薇等着你攻略呢。”
李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头去挠艾丽的小肚皮。她那里的伤口刚刚愈合,正在发痒。被李奇挠得咯咯直笑,恍惚间,像是李奇在逗蕾娅玩似的。
欧萝拉揪住李奇的耳朵怒叱:“果然是鬼付!”
这时候机舱晃动起来,驾驶员叫道:“殿下别踩那个!别按那个!”
欧萝拉抚额叹气,简直就是熊孩子艾丽X2啊。
……
东费恩,萨其顿海岸边,神性水晶矿洞里,无数矿工正忙碌不停。
一个矿工剧烈咳嗽,吐出大口血水,缓缓软倒在地上。
这个中年男子仍然把矿镐握得紧紧的,低声呢喃着:“吾主啊,我不能死去,我还要为您奉献,把我的灵魂拿去吧,把这个尘埃一样的渺小灵魂用上吧……”
原本黯淡的眼里隐约亮起金光,当男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淡淡金光穿透洞壁落在他身上,牵起了一缕极为稀薄的虚影,依稀可以听到像是天使的颂歌之声。
没过多久,身上佩戴着马斯特标记的秩序牧师来到现场,用什么神术查看之后,惶恐的跪在地上,向那具留着神迹残影的尸体致意。
尸体搬走后,牧师起身,抬头看着洞壁,呆呆出神。
矿工们不敢留在原地打扰马斯特,没人听到牧师的低声呢喃。
“第三个了呢,吾主现在应该急需虔诚的灵魂,才会把这么卑贱的灵魂接上神国吧。”
“我感应到了一丝赞许,很微弱,这三个信徒都是我感召和教导的……”
“看来我也得更加努力了……”
秩序神座,顶端的神火正噼噼啪啪爆鸣着,像是燃料的杂质太多。
端坐在宝座上的秩序女神海姆发出深长振鸣,对神火的异样并不在意。
获得了曙光的帮助,修补天堂山的进度加快了,但需要的材料也大幅增加。祂不得不降低了祈并者的标准,从信徒里选拔更多……材料。
“自由女神,居然是夜女士的转生,藏得还真深啊。”
神念在神座周围回荡,除了肃立在宝座下的大天使长希尔维外,再无其他存在能知。
“目前的阵营判定是绝对中立,但等未来永恒秩序创立,祂的这个自由信仰,将会跟赤红信仰一样,都是最大的破坏因素。”
“不过跟赤红信仰不同,依照祂的信仰,只要吾坐在天堂山之上,吾就是费恩世界的力量之巅,祂也只能服从吾的秩序。所以,祂还是能够笼络的对象。”
“只要祂和海瑟薇能给吾提供更多资源,尤其是现在最紧缺的鍊金石,吾可以容忍祂保持中立,容忍海瑟薇独立于曙光帝国之外。”
“曙光帝国本来就只是一个工具,对吾来说,现在已经有些难以统领主位面的凡人事务了,还是教会更加方便。”
随着神念的荡动,一队天使出现在神座里,跪伏候命。
“给枢机主教和皇帝传递神谕,等待海瑟薇代表自由女神,向吾献上善意,如此吾将认可她们。”
天使领命降临,秩序女神沉默了片刻,对大天使长说:“继续吧……”
大天使长躬身应诺,神火骤然高炽,爆出无数点金火,每一点都是一个经过凝练的祈并者灵魂。
大天使长扬起金光长鞭,牵引着白光,抽打在这些金火上,绽出密集的金芒。
一点点极为细微的莹白光点融入到金火中,再在神力的推送下喷出神座,落在神座外翻滚着雾气的深沟里。
金火在深沟里急速涨大,变成一个个身着代表虔诚与牺牲白衣的男女,他们的额头上都镶嵌着一块像是鍊金石的莹白光斑。
这些祈并者穿出深沟,自天堂山第三层的天幕上降下,一个个贴在第三层那无边无际的秩序之墙上。
祈并者们四肢大张的贴在墙上,额头的白斑溢出白光,从身体里牵引出金液般的秩序神力,彼此连接起来,身后的虚空在金白光芒中凝结出厚实的白玉石砖。
他们脸上凝固着幸福至极的笑容,成千上万,不停的编织着秩序之墙。
就在万千像是黏合剂的祈并者中心,一个红发少女的身影还在抽搐着,她面目扭曲,发出痛苦至极,但却无声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