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几乎没有声音，外面的景象也没有新年的样子，昏黄或者寂寞的空间中，飘得是凝重的空气，太压抑了，好像挥不散的凝重。

天穹今天要表演焰火，但是现在还不到时间的样子。

戴俊清欲言又止，韩数纠结着，叹气问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跟你说过愿意放权这样的事。现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所有的变化都是那么突然，想着完全放弃吧又放不下，放下了又突然改变了，原世界的秘密也不是特别需要去了解的东西。只是摸到了一点点的门道，自己就受不了那种打击。但是能够怎么样呢？想想自己放弃了就有另一个可怜的人要步自己的后尘，而对那个人偏偏又亏欠的太多。

胡思乱想中的韩数听到戴俊清的回答：“将军来到边缘也不是来推行普世的，这个地方，或者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只有复杂的说法不变的利用罢了。但是，”顿了一下，看到韩数的头偏向了自己，继续道，“我想，像将军这样能够偶尔的看重生命的价值，就值得追随吧。”

是吗？不杀你们，或者就是我真正的存留下来的那种感情。它让我想去死掉，然后让我不甘，最后使我活了下来。

韩数呼着气，面前遮蔽的光幕似乎也随着风幻动了一样。

“这可能就是我最大的缺点吧，真的想改掉这个毛病，但是又舍不得，它能让你今天能够对我说出你的心裏话吗？”

戴俊清沉默了，能够感觉到韩数的目光吧，即使那一层光幕的阻挡，也无法遮蔽那种视线。

“大人，我很感激你，其实是因为你能让我看到家人，只是如此。”

嗯，韩数点头，想着这句话，自己也不能保证那种感情永远存在啊，一次据理力争换来的是一个人永远的感激。

戴俊清第二次的投诚就是想着还能回去的理由吧。

风来了，吹起了韩数的额前发，凉凉的，吹在韩数的脸上。

是韩数打开了车窗的一条缝，外面永远是白昼的，但是今天却有了一次黑夜的循环。

“太多的东西不能让人看见。”韩数看着那种漆黑，在进行某种调试吧。天幕也没有了星星呢。

韩数继续道，“你想回家了是吗？已经五天，还是六天了，所以你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和家人相见。都放不下，所以要活命，要争取。”最后的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韩数自己觉得老是说一些莫名的话语。

戴俊清点头，面对着韩数：“将军，我想作为和边缘军的谈判人员前往，这样可以吗？我也很想见到支持我活下去的人们是否安全。”能否继续给予活下去的勇气，力量的源泉。

亲人，能够活下去的希望，戴俊清想要见到家人。

察觉到了气流的变化，戈兰云回头看着韩数。

韩数的脸还不能吹冷风。

被前面的戈兰云怒视的韩数讪讪地关上了车窗，然后对戴俊清点头：“这种要求真是不能拒绝啊。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个舰队指挥官。”

戈兰云撇了撇嘴。

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狗奴才吧。她恶意的想着。

“我的副手高行，他能够胜任舰队指挥的职务，原本他就是我的上级，这方面的才能绝对可以信任。”戴俊清建议。

但是韩数需要的不是才能，而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