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一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你是她弟弟,奥萝拉夫人心中可能会遗憾但不会有恨。”
她不假思索,坚定有力地回答道。
“父亲在一年前病情恶化,刚毅勇敢的他第一次露出那么痛苦的神情,他甚至想要用母亲送给他的匕首自杀。”
安娜挽起袖子露出一条狰狞的伤疤,五厘米长的紫色疤痕有如一条蜿蜒的蜈蚣。
她微微别过头去,想要逃避弗里曼投来的目光。
“在我和弟弟抢下刀时我被割伤了,我因为他一时的懦弱而生气,便说了恶毒的话离家出走。”
“直到三天后好朋友找到我,告诉我父亲在我负气出走后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我赶忙回到家,父亲已经消瘦到只剩皮包骨头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撑不过去。”
安娜深深地看了弗里曼一眼,继续说道:“就像你一样,我内心陷入煎熬,觉得都是自己不懂事刺激他才会使他昏迷不醒。”
“但奇迹发生了,不久后他醒了过来,第一件就是喊我的名字,对我说‘你是我最爱的女儿,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回味起那一段夹杂着痛苦的快乐回忆,安娜心中的悲伤略有缓解。
“真的吗?”弗里曼情绪缓和下来,有些怔怔地看着窗外。
“她真的不恨我吗。”
……
而另一边,温迪太太被玛西亚喊来劝慰心情低落的诺维雅。
在伯爵府上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她十分清楚弗里曼与奥萝拉的往事,便将此事说给了大家听。
“所以弗里曼叔叔会来约西维不是因为犯错,而是因为放下不下我……”
虽然诺维雅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但她依旧有些坐立不安。
她想到弗里曼离开时的落寞背影,暗暗思索一阵,下定决心道:“我去找他。”
诺维雅便换好衣服来到管家的卧室,从敞开的门口看到刚刚递给自己热毛巾的侍女正劝慰着正出神的弗里曼。
“弗里曼叔叔。”诺维雅轻轻地呼唤,将他从神游中唤醒。
他一回头,门口站着一名身材纤细的少女,绸缎般的及腰金发披在身后,白皙脸庞上的一双湛蓝眼眸犹如蓝宝石一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