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一名年轻女仆敲开了虚掩的门,悄声细语问道:“小姐,您有一位朋友来了。”
诺维雅兀自苦思着,听到女仆的话,以为是莱纳德或是乔,便下意识点了点头。
安静了片刻后,房间里多出了一阵脚步声,来人脱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柔媚的小脸,眯着眼笑道:“约西维子爵,好久不见。”
诺维雅循声抬头望去,看到这张脸却忍不住一愣:“阿芙俪?”
她此刻才回想起女仆通报时并没有报出名字,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可自己什么时候和阿芙俪成了朋友?
诺维雅疑惑地打量了阿芙俪几眼,只见她身穿着一条素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一条宽敞的斗篷,丝毫不加珠宝装点,看起来便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孩。
与阿芙俪显赫的身份一对比,这一副朴素的打扮倒像是有意为之。
一想到她和三王子的关系,诺维雅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警戒:“阿芙俪小姐怎么会来到我父亲的领地?”
阿芙俪将耳边的碎发撩起,习惯性地露出一抹甜美笑容:“我是来帮您的。”
“帮我?”
“我刚刚进来时,发现阁下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因为约西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诺维雅被一语道破心事,愈发觉得惊奇,她频频抬眼打量对方的神色,想要弄清楚她的来意。
阿芙俪一脸恬静地坐在那儿,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一时半会倒令诺维雅捉摸不透。
诺维雅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镇定自若道:“多谢关心,但此事我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阿芙俪眼神动了动,似是有些惊讶,追问道:“阁下准备如何解决?”
“父亲已经答应为我前去调和。”
“若是调和不了呢?”
诺维雅斜觑了她一眼,一边摆弄着袖角一边回道:“这事我会禀报给三王子。”
“我知道殿下曾与你有过约定,可是你觉得没有他的允许,他们会行动吗?”
阿芙俪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打量着诺维雅的表情,见她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阿芙俪脸上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切。
她继而说道:“此事并不是殿下有心针对你,只是有人在他耳边挑拨。”
“谁?”
“秃鹫。”
听到这个名字,诺维雅并不意外。虽然她和秃鹫之间没见过几次面,但对方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始终对她抱有敌意。
诺维雅想到秃鹫的义妹与阿芙俪的竞争关系,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随即调转话题道:“你说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帮?”
“当务之急是将那些闹事者赶回王城,并且这理由还得名正言顺,不能触怒三殿下。”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从哪儿找这么个好理由。”诺维雅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
阿芙俪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倾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道:“除掉泰伦。”
“什么!”
诺维雅“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全然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双眼圆睁写满了骇然。
见阿芙俪眼神认真,诺维雅强忍住内心的震骇,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泰伦是你的……”
“他不是。”阿芙俪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间多了几分阴沉,“我只是他从育婴堂里找到的孤女,是他讨好某位王子或某位大臣的‘礼物’而已。”
她接着道:“原本我已下定决心以侯爵之女的身份活下去,但泰伦侯爵已经不是他了……”
诺维雅一脸愕然:“他不是他?为什么这么说?”
“几年前,泰伦侯爵得了重病奄奄一息,但不知哪来的魔法师不仅让他恢复了健康,还突破了一个小境界。”阿芙俪像是受惊般缩了缩身子,“我们本以为这是好事,可是……可是他性格变得越来越暴戾,到了后来,几乎每天都有奴隶被他殴打致死……”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字一顿道:“我曾无意间见到一名奴隶的尸体,全身血肉都被抽干,仿佛一具干瘪的老树干。”
阿芙俪描绘得绘声绘色,诺维雅听着却始终觉得有些耳熟。
“我曾私下调查过这些事情,还找到了这个东西。”阿芙俪拿出一枚散发着诡异光晕的淡粉色珠子,心有余悸道,“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追查到更多……”
诺维雅接过珠子端详了一番,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挑起下颚看向阿芙俪,良久才开口道:“说说你的计划吧。”
……
傍晚的街道挤满了人,昏黄的光线将众人的面庞笼罩在一团浓郁的阴影下。
阿芙俪收了收自己的兜帽,迎面却与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他妈的是谁不长——”醉汉口齿不清嚷嚷着正要发作,却瞥见阿芙俪手中一闪而过的徽章。
他神情一紧,立即换成了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待阿芙俪沉默离开后,醉汉脚步匆匆地奔入一条小巷,见四下无人,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枚在莱玫城堡展示过的淡粉色珠子。
醉汉此时早已没有醉酒的模样,他将珠子举起,放到从路边窗户里偶然泄露的灯光下仔细地观赏着,嘴里不时嘿嘿邪笑着:“赚了赚了……”
闪烁不定的灯光下,一缕缕摄人心魄的奇异光彩在粉珠表面一晃而过。
醉汉将珠子收进了口袋里,哼着雀跃的调子往巷子更深处走。
走了没两步,耳边忽地响起了阵阵凄厉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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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肯是会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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