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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年前,本宫求得父皇圣旨,强迫你成为我的驸马,今日之后,你我二人,再不相欠。”
公主换下平素的锦衣华服,只着一件素裙。
乌发用通透玉簪松松挽就,卸下浓艳脂粉,露出了略有些苍白的容颜。
成亲已有一年,驸马从未好好看过公主的样子。
今日才发现,原来,她竟如此清丽。
不知为何,驸马忽然生出一阵心悸,他想阻止公主继续往前走。
脚还未曾跨出,就已被一只赢白素手,拦住了去路。
那手腕纤细得,只及他的一半。
明明脆弱得很,驸马却无力挥开。
手腕的主人,是他思念已久的心上人,寒烟,若非公主横插一杠,早已是他的妻。
亦是公主,让寒烟无家可归。
想到这里,驸马脸上适才出现的不忍,通通一扫而空。
“公主,你莫要怪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驸马声音冷漠,袖子里的手,却悄悄握紧。
公主身形微微一顿,唇角笑意,转瞬即逝。
“本宫不怪你,是本宫执念太深。这份思念,如跗骨之蛆,否则本宫也不会……罢罢罢,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说完,公主仿若自嘲一般,牵了牵唇。
想她一个受尽荣宠的公主,竟会在自己的府邸,被所爱之人,以他人之名,处以杖刑。
不过短短一年,身边的人,居然尽数被他收买。
公主死死攥紧拳头,直到有血滑落。
她还真是失败啊。
2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噼啪声,让驸马有些烦躁。
他几次想让行刑之人停手,都被寒烟阻止了。
这一犹豫之间,公主素色长裙上,渐渐氤氲出点点红痕。
忽有一人闯入此地,大喊着“住手”。
不知为什么,驸马松了一口气。
他定睛一看,那人,是一大早就被他打发去别庄的公主贴身丫鬟,碧荷。
她喊得撕心裂肺,公主面色亦愈发苍白,驸马顺势而为,喊了停。
碧荷连滚带爬地跑到公主身边,颤抖着手,抚上公主汗涔涔的额头。
她微微皱眉,摸了摸公主的脉,失声跌坐在地。
“公主恐要小产,驸马,快请大夫!”
驸马眸子蓦地瞪大,怎么会!
他胳膊忽然一紧,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凝着泪珠的眸子。
驸马心中惴惴,那一日,他喝多了酒,恍惚间,将公主当作了……
这一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是请不请大夫,驸马还是有些犹豫。
此次之后,他和公主之间,再无转圜余地。
再者,公主暗中害死寒烟家人,若非寒烟访友,未及还家,恐怕连她也难以幸免。
这一切,只因寒烟是他心上之人。
驸马眸子里渐渐染上层狠意,今日这局面,他和公主,只能有一人活下去!
驸马的无动于衷,让碧荷脸上的泪,落得更凶了。
许是有所察觉,公主眸子微动,慢慢醒了过来。
碧荷小心地抱着公主,一张脸,皱成了老树皮。
公主费力地抬起胳膊,轻轻道:“别哭了,这么大了,哭成个小花猫的样子,羞不羞?你刚刚说的,本宫都听见了。”
“公主……”
碧荷才不管羞不羞,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就伺候的公主,生命力在极速流失。
“本宫今日,怕是难逃这一劫……驸马,放过碧荷,本宫会自尽于此。”
“不,公主!”
碧荷还想再说什么,被公主阻止了。
“你们都走吧,本宫想单独交代碧荷几句话。”
驸马一挥手,所有人都离开了。
除了他,以及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