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近又新添了部帕杰罗3.0,不然对不起他凭空飞来的另一半资产。
谭斌想得出神,直到沈培在她眼前晃晃五指。
“干什么?”
“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有。”谭斌努力放松表情。
她最不愿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工作中的坏情绪带给朋友亲人。
话又说回来,沈培一脑门子都是他的风花雪月,这些事他不爱听,说了他也不见得懂。
沈培狐疑地看她,招手结账。
谭斌掐灭烟头,拍拍他的脸颊,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沈培释然,拾起外套披在她肩上,驱车回家。
“今儿真的没事?我也是真没出息,一见你拉脸就心惊肉跳。”
没有人回答他。
谭斌靠住他肩膀昏昏欲睡。
沈培不由自主地叹气,回过头专心开车。
两个人都累了一天,进门冲个澡便倒在床上。
画架前一站十几个小时,运动量也非同小可,沈培很快睡得不省人事。
谭斌因为早起,不愿干扰沈培的作息,自觉搬到客卧,却翻来覆去无法成寐,索性起身走进沈培的画室。
这是原设计中的主卧,被沈培执意改成了画室,主卧反而屈居一隅。
窗帘并没有拉拢,清白的月色一泻千里,墙角堆着大蓬绿色植物,滴水观音的叶子几乎延伸到屋顶,朝向月光的一面,镀银一般闪闪发亮。
房主人没有一般艺术家不修边幅的脾气,倒是有点洁癖。画具颜料堆放得整整齐齐。
房间正中放置着画架,几张未完成的画布上,矇着整幅防尘的白布。
谭斌抱着肩膀坐进藤椅,透过整幅落地窗,小区占地五万平米的人工湖扑进眼帘,波光粼粼直映入她的瞳孔深处。
程睿敏自即日起离开公司。这行话又在她眼前晃动,就象水面上浮动的灯光。
程睿敏在MPL公司九年间的升迁经历,一直是她倾心模仿的榜样。他几乎是MPL的一个传奇,也是很多新员工心中的偶像。
身段高挑,深色西装熨帖合身,面孔上有浓浓的书卷气。无论气质还是谈吐,看上去就让人舒服。
谭斌和他工作中的直接接触并不多,除了每月常规的销售会议,被同事戏称为每月一次的扒皮会。
不仅东南北三区的销售总监,所有的销售经理都要在他面前一一过堂。
谭斌曾在程睿敏的助理处,见过他的日程安排。
密密麻麻的会议,一个叠着一个,令人眼晕。他的邮件,发出时间总在晚上十点以后。
但程睿敏永远一副精神熠熠的样子,神情专注,思路清晰,提问一针见血,却态度温和,从未给人锋芒毕露的压迫感。
见过太多拿着鸡毛当令箭,坐个不大不小的位置便自觉社会栋梁的职场白领,谭斌觉得这点尤其难得。
人人都说程睿敏前途不可限量,真正锐不可当。
那么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除了上一任首席执行官退休回欧洲养老,新任CEO李海洋上任,公司近来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谭斌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