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就从钱包掏出几张钞票,走进内屋放到桌子上。
我看见他正准备从内屋出来时,忽然眉头一皱,又转身往里面走了回去,接着好一会儿都没再出来。
我心中生疑,便进去寻父亲,却见他正呆呆地站在屋子里,面前的椅子上搁着一把二胡。二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都掉了许多。
“爸,你看啥呢?”我好奇地问父亲,走过去一看,他的脸色十分凝重,眼神里甚至透着几分悲凉。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的脾气向来很好,而且什么事都看得开,连眉头都很少皱一下,我还从没在他的脸色看到这种表情。
这二胡看起来十分寻常,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让他如此重视呢?
我正打算问,父亲忽然叹了口气,把二胡小心地拿了起来,并对我说了一声:“走吧。”
我更加奇怪了,哪有随便拿别人东西的道理。
“爸,你要把这二胡拿走?”我试探地问。
父亲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地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我一个人推着载着将近一百斤木炭的独轮车,差点没把自己累死。
父亲却好像故意惩罚我,一点忙也不帮,只抱着那把二胡,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我很是郁闷,心道回家一定要想法子,让你老实交代出二胡的秘密来。
两天后,镇上出现大新闻,警方在北边的一座废弃民宅里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初步判断为被人谋杀。
由于死者面貌被毁,暂时无法确认身份。
我们这个镇子虽说不怎么富裕,但治安还算可以,在我的记忆里过去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恶劣的谋杀案件,因此我很关心案情的进展,时不时地找人打听。
没过多久,死者的身份确定下来,竟然正是那卖炭的赵钧。
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他好像早有准备,听完后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或悲痛之色,只是十分失落地叹息一声。
我心中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父亲早已经知道赵钧会死?如果顺着往下想,那么父亲岂非很有可能跟这起谋杀案有牵连。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过随即马上否决,我相信父亲不会是干得出那种事的人。
由于赵钧没有结过婚,也就不存在家人。他的亲戚似乎也对他不闻不问,最后还是我和父亲一起前去认领的尸体。
本来父亲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但当他看到赵钧的死状后,突然脸色大变,喃喃道:“这不可能!”
我在一旁,看到赵钧的整张脸都被割了下来,看起来极其血腥。
父亲这句话让旁边的警察十分在意,问道:“什么不可能?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父亲缓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没,没什么,我只是看见朋友去世,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很难让人信服,以至于那警察狐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过了几日,我们按程序把尸体火化,把骨灰寄放在山上一座寺庙里,只要等警察抓住凶手后,这事也就该过去了。
不过一直到新年来临,警方还是没有找到凶手的下落,这时,镇上又一件命案发生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