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地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夏玄凛安抚着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就好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徐南方回望三太太,只见灯光映在她的眼眸里。如同星星般闪耀。
夏玄凛回来的时候,大太太已经掩着自己的口鼻看着儿子,说不出地悲戚,她调转头,乞求似地看向老王爷和大安人,“真的不关玄凛地事!我们家玄凛什么都不知道,他大门不迈,二门不出,除了工作,就没有和谁有来往,再说,做哥哥的又怎么会去害两个弟弟?……”大太太已经有些呜咽了。
夏玄凛护着自己的母亲,收着自己心底的悲凉,一脸平静地劝着母亲,“清者自清,妈妈,我们什么都没干,怕什么,你不要担心我了。”
“清者自清?”大安人不禁冷哼道,“你们是清白还是不知羞耻啊?”大安人明显指的不是这件事。她可不像小安人,顾忌着三太太是自己地儿媳妇,不愿纠缠这件事。她看了一眼老王爷,他铁青地脸说明他也被这件陈年旧事所绑缚。
小安人有些急了,“姐姐,那不过是一场误会。又过去那么久了,干嘛还要提起来?”不是她相信三太太和夏玄凛的清白,而是她知道一旦三太太有事,她的好孙子必定与继承人之位无缘了。
“误会?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真是误会,老三干嘛要出家去?老三媳妇这么些年都不敢在夏家住,要不是心裏头有什么事,用得着这样避忌?”大安人地话有些咄咄逼人。
只这样一句,惹得四太太等不知情的人都瞪圆了眼,面面相觑,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受打击的自然是夏绛咨,他听到自己父亲出家这几个字眼,立马就浑身一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老爸为什么要去当和尚,或者潜意识里他把老爸的出家当作了一出闹剧,以为老爸想要追求什么极端的生活方式。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讨论他老爸的事,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件事同自己的关系,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此时的三太太已经是一脸土色。
“大安人!”大太太的脸色也是惨白至极,她的哀嚎却十分有力。在自己的儿子遇到困境的时候,大太太却也顾不上畏惧了,“过去那件事,玄凛就是有苦难言的。他忍了这么多年,被你们冤枉了这么多年,一直隐忍着,只因为无论是真是假,都是家丑,可是……可是现在……何苦还要让他……”大太太有些泣不成声。
“妈妈?”夏绛咨欲言又止,听着他们的话云里雾里,但却又隐隐感觉到什么,他的母亲维护大少爷,他的父亲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出家了。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被曝晒在太阳底下,周围人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个太阳要把自己身体里的水分给榨干。
三太太被夏绛咨这样一唤,再看着周围每个人的面孔,都是怎样的丑恶嘴脸,她不禁笑了,这笑让人发麻,“那件事?好好地为什么要提那件事?本来就是一件没凭没据的事,既然大家都要把脸皮撕破,那我们就玩彻底点好了!”三太太的眼睛里冒着血丝,她望向二老爷,后面一句话是对他说的,“狗急了都会咬人,你既然这么狠,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她这一言,除了当事人二老爷和冷眼旁观的徐南方、叶飞羽明明白白之外,其他人都是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