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羽……”在看清了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是谁,没把眼珠子掉出来。走出来的人正是叶飞羽,他回头看了尚君澄和徐南方一眼,只见尚君澄的手环着徐南方的腰,徐南方则用手捂着他的口,两人的亲昵可见一般。
叶飞羽飞快地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痛得抽搐的二老爷,这个时候的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交给了二老爷。叶飞羽的脸阴沉沉的,但那阴沉之中却有一种极限的欢喜在跳动,他看到二老爷在流血,好像自己的血液也在欢快地跳舞,“你放心吧,死不了。只不过以后你会是个瘸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平静,丝毫不亚于二老爷刚才当着所有人面叫嚣的情形。果然不愧是父子。徐南方暗暗想着。
却只见二老爷咬着唇,他也绝对没有想到叶飞羽怎么会出现在这裏,没有想到他怎么一下子成为了老王爷的保镖,但是这一点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他侧眼看自己身侧的白清逸,白清逸好像对自己的倒地熟视无睹一样,他怒吼道:“你们……你们都傻楞着干什么?开枪,开枪啊!”他歇斯底里的叫着。但白清逸却把自己的风衣拉开,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二老爷您说什么呢,我们可都是合法公民,怎么会私自带枪。”
这一次莫说是二老爷怀疑自己的耳朵,就连徐南方也不禁暗暗吃惊。她其实早已经猜到叶飞羽在车里,要不然她也不会急着赶过来要看叶飞羽和二老爷的最后对决,可是她也没有想到白清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戈。和叶飞羽结为了同盟。那么,本来自己还带有一丝担忧,不知道这场对决叶飞羽是不是能赢,可原来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从一开始,这次对决,叶飞羽根本就占据了绝对优势!
叶飞羽哈哈一笑,“是啊,二老爷,你私藏手枪。并且意图谋杀,这在中国可不是随便给点钱就能解决地事,我们把你交给公安局,一定可以判个二十年吧?”他地眼睛裏头满是笑意,那笑让人看得浑身发颤,“我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就得在牢狱裏面度过。哦,二老爷是上流社会的人,你可能不知道真正的牢房裏面是什么样吧。新进去的犯人得蹲厕所,得被旧犯人打,而且不给饭吃。你别以为你自己身份高。就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监狱裏头可都是一视同仁的,啊,我突然有点担心。你年纪一大把了,现在进去能不能够熬过二十年,恐怕很难讲。”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在看到二老爷脸上现出惊恐之色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
“飞羽,你……你也疯了?”尚君澄看着这样子地叶飞羽,真实的叶飞羽,完全认不出来。这哪里还是他平时熟悉的那个好帮手好朋友?与世无争,好像生活的目标是那样的积极向上,阳光健康,可是现在看来,眼前的叶飞羽,分明跟他印象中地那个,判若两人,到底谁才是真实的?到底他想要做什么?尚君澄地脑袋都要爆炸了。
他当然想不明白,一个和夏家完全无关的人怎么突然之间会对二老爷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徐南方心裏不禁叹了一口气,看着尚君澄的脸都变了形,今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多的震惊了。他将会发现在他周围地人都不是表面地那样。徐南方心裏头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尚君澄不该来这裏的,还有什么打击比接二连三的出现还要可怕地?就算尚君澄再不在乎,内心再强大,恐怕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徐南方有些不明白自己在知道叶飞羽计划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跟来,而且来的决心是那样的坚决,虽然她打着的旗号是因为璀璨之星在老王爷手上,而二老爷被收拾了,自己便可趁机告诉尚君澄所有的事,然而,她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对叶飞羽父子之间的了结很是好奇,还有,其实,她没有去想自己的潜意识里,对他是不是有着隐隐的担心?
“我疯了?”叶飞羽默念着这句话,“也许吧。不过,再疯也没有你老爸疯狂啊!他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体验一下人生的疾苦。对不对,爸爸?”他的称呼让二老爷顿觉惊悚,他茫然地看着叶飞羽,那张脸很是可怖。
尚君澄和其他围观的人也都身子一颤,不明白叶飞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现场的气氛因为二老爷腿部那血腥的气味而变得诡异起来。
“哦,忘了跟你说了,这一枪是帮我妈打的!”叶飞羽探头看了看二老爷的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了,他的脸有些狰狞,“好歹我们也是父子,杀死自己亲爸爸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就算这个爸爸再混账再该死,我都不会亲手杀死他的!这样吧,你欠我的那份,你就用你的最后几十年慢慢偿还吧!还到死为止!”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空气里到处都是一种腐朽的气味,和着污血,让人一闻就要作呕。
二老爷听着叶飞羽咬牙切齿地说话,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可还是一脸的不明白,叶飞羽不禁冷笑道,“看,你都输了,还不知道输在谁的手上。这么不明不白,可不是我做事的风格!那么我来提示你一下吧,你不记得在美国还曾经有过一个护士情人吧?那个为你偷换小孩的女人。”
二老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已经想起来。只是这种惊诧,和着他痛楚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地可怖。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二老爷杀人无数,树的敌人也太多了,这么多年来,一定对这些小人物没什么印象呢。你一定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叶飞羽冷冷地说着,“不要紧,你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永远都记得!她是被人一刀一刀的砍死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满屋子都是,满屋子的红色,从鲜红变成暗红,最后烂在墙壁里头,永远都洗不掉。她那么多年,带着自己的儿子东躲西藏,都已经躲到国外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深怕她有朝一日会揭发你的罪行。她到最后也只来得及把自己的儿子藏在衣箱里。她的儿子就在狭小的衣箱缝里看着自己的妈妈被人一刀一刀地砍死,他不敢吭声,连哭都不敢,他就在那柜子里躲了三天三夜,直到外面的人闻到腥味报警,他才被人从裏面救出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要为妈妈报仇。每时每刻都这样想着,每天晚上的梦里都是他妈妈满脸血污的样子,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要提醒一遍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目标,不要忘记自己的仇人!这一枪,已经够便宜你了!”叶飞羽狞笑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地狱吹来的寒风刮在每一个人的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