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香汤很快由几个宫女抬了进来,明源帝在屋中,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听他说了句,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出去,屋中很快又剩下他们两人,汝月背对着他,一声不吭,明源帝倒是难得的好耐心,将她抱进浴桶中。
热水碰到娇嫩的伤处,汝月的眉毛轻蹙,按住了他的手:“皇上不能做这些,臣妾自己洗就好。”
“总算肯同寡人说话了?”明源帝轻声笑着,手掌抵在她的胸口,动作暧昧,眼神撩人,“寡人还是第一次主动请缨要替嫔妃洗澡,却被你给拒了。”
“皇上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晶莹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淌,流过明源帝留下的那些痕迹,其实不十分疼,汝月觉着自己再要板着脸孔,就是矫情了,就是折了皇上的面子,她仰起脸来,细声说道,“不如臣妾给皇上搓背?”
明源帝没有拒绝,将松松披着的外衣一宽,长腿跨进浴桶中:“琉璃宫的这些宫女很是识眼色,这个浴桶尺寸足够两人沐浴。”
汝月双手拧了浴巾,沾着皂角在明源帝身后轻轻擦拭,明源帝按住她留在肩头的那只手,浴桶再大想要转身也不容易,他索性将她抱在怀中,两人一起没在热水中,下巴搁在汝月的颈边:“方才,寡人不是有意要伤你,你要是心里真的气恼不过,寡人舍出身来,让你咬一口就是了。”
说着,明源帝真的将手臂打横在汝月嘴边,汝月被他这般贴身而抱,只要稍微一动弹,肌肤擦着肌肤,浴桶内的温度都会跟随着上升似的,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是不敢动弹分寸,却听得明源帝在她背后沉沉低笑,胸口震荡,十分欢悦,已经将方才的那层阴郁一扫而光。
汝月的牙齿细细磨了两下,硬下心肠来,双手挣出水面,握住了明源帝的手臂,想都不想,低头重重地咬了一口,明源帝不想她真的反抗,又不好退缩,任由她咬得舒心了,才抽出手臂来细看,两排牙印嵌进皮肉中,正合着一张小嘴的模样:“月嫔好狠的心。”
咬完了,汝月解了气,才知道自己下口重了,虽然没有咬出血,牙痕却微微肿起来,她还不肯说软话,轻轻哼了一声道:“皇上说了让臣妾咬的,自然不能反悔,不能怪罪。”
“寡人几时说过要怪罪于你。”明源帝摇了摇头,抓过浴桶边的大块丝巾,起身来,水花四溅,汝月低呼一声将双眼闭起来,下一刻,已经被他用丝巾裹身,抱住了浴桶,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见明源帝咳嗽一声又要唤人,汝月低声道:“皇上,先将帐子放下来。”
“月嫔还如此害羞。”明源帝却很受用她的羞涩,展臂一探,勾着帐子的金钩,层层叠叠的纱帐落下来,将两个人的身影都拢在其中,这才又扬声将宫女唤来,收拾屋中的大块水渍。
汝月都不敢去想,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见到一天一地的水,还以为与皇上鸳鸯戏水到什么程度,脸孔红彤彤的不吭气,等都收拾完了,倦意已经潮水般掩上来,明源帝经过这一场折腾也觉得乏累了,却还记得最要紧的事情:“月嫔,寡人还要给你上药的。”
汝月需要想一想才明白过来,皇上说的上药是上在哪里,更加羞得窘迫:“已经没事了,皇上就不要麻烦了。”
“药都在这里,怎么能不用。”明源帝将玉瓶打开,不由分说用膝盖抵开汝月的双腿,指尖碰触到娇蕊的位置,很轻柔地抹了一层药膏,面不改色地说道,“这是宫中秘药,用了自然大有好处,月嫔以后便会知晓的。”
明明已经擦过药,汝月感觉皇上的手还是留恋不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左右前后都躲不开明源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腾出手来去抓住那只罪魁祸首:“皇上,药都擦好了。”
“是,都擦好了,月嫔心里不恼了吧。”明源帝认真地收敛了笑意问道。
“一直没有恼过皇上。”汝月违心地答道,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折腾自己一次。
明源帝像是对她的回答深信不疑,果断地收了手:“月嫔不恼就好,安寝吧。”
汝月未曾料得他一下子变得这样干脆,双腿间那只温暖的手骤然一离身,反而有些诧异,见明源帝已经闭了双眼,应该是真的倦了,这才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中缩了缩,调整到两个人都觉着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胸口入睡了。
明源帝一直等到怀中人气息悠长而浅淡,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来,看着落在不远处椅背上的那条腰带,祥云初出图,他有多少年没见到它的出现了,本来只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在宫中所见,却在不经意地转身之间,冥冥之中,原来真的有定数,是上天将怀中人带到他的面前,他再次紧了紧手臂,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的,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