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单位上的事情时，他也每天听取孙雪汇报自己手下那些公司情况的汇报，特别是国际粮价的变动一听都要仔细听一次。每听一次国际粮价的汇报，他就感叹一次：短短的几天时间，国际粮食价格竟然大涨了百分之二十一！想象着伦敦交易市场那往上飙的价格曲线，郭拙诚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飙升的价格里面似乎有人在玩鬼。他凝神思考道：“是谁会在其中浑水摸鱼，又是谁在趁火打劫呢？”一天下午，郭拙诚主动提出到虞罡秋副总理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得到副总理办公室的批准后，他按规定的时间到了那里。现在也只是他郭拙诚有这个特权，其他人，就是省部级高官要约见虞罡秋还不知道要排多长的队。越过那些排队的领导，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郭拙诚走进了虞罡秋的办公室。他先汇报了三机部的相关工作，然后就中国在阿根廷的反舰导弹演示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其目的自然是多销售导弹，销售高价的导弹，同时让英国多放血，最好是打断这个美国走狗一条腿……听了郭拙诚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虞罡秋副总理思考了一会，有点不放心地问道：“你这么做的话，很可能就将中阿关系复杂化，将来一旦英国人知道，会不会引起反弹？人家英国人会不会因此记恨我们？”郭拙诚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反弹就反弹，记恨就记恨。虞副总理，你说，难道他们英国人坑别人的次数还少吗？他们对我中华民族的伤害更是不轻吧？如果他们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了。再说，这次战争到底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最终做主的还是阿根廷政府，我们只是帮助他们，只是他们聘请的人，以后就算英国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干瞪眼？”虞罡秋苦笑道：“什么以后？只要我们的反舰导弹取得了战果，人家就知道了。再说，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不就是想通过战争来宣传你的产品，想多多推销出去多赚钱吗？我看你绝对不会甘心当人家的雇佣者，你安排的那些人肯定……，好了，我也不说你的那些事。”郭拙诚笑着说道：“我可是为了国家好。这赚钱最后还不是落入国家的腰包？我自己可赚不了一分钱。其实，做这种事的人又不是我们一个国家，也不是我们开的先例。现在美国还不是向以色列和中东国家两边销售武器？而我们现在可是帮助友好国家，是为了加深与阿根廷之间的友好关系。”虞罡秋说道：“反正你左说有理，右说也有理。你先按你的意思跟他洛熙谈，他是叫洛熙吧？等我向组织上汇报之后再通知你。如果没有打电话通知你停止，你就继续按你的思路来做，但愿他能在阿根廷军界里站稳脚跟。……，你小子，我都快被你带坏了，不知道你这家伙肚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坏水，呵呵。”郭拙诚说道：“呵呵，谁带坏谁难说，一般都是大人带坏小孩，没听说过小孩带坏大人的。”虞罡秋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看成小孩过。你说你小子是一个小孩吗？鬼精鬼精的，几个大人能玩得过你。对了，那个洛熙没有上战场打过仗吧？”郭拙诚说道：“你放心吧，我看他很有军人气质，而且思维灵活。只要我教他几招，保准会被阿根廷军方视为高级智囊。”虞罡秋道：“我都不知道你是吹牛还是……，行，我相信你。但你必须对这事有绝对的掌控权，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向上级汇报。”郭拙诚说道：“行。所有一切我都会向你报备的。”在告别虞罡秋之前，郭拙诚又向他询问有关去年粮食产量、国家储备库存以及市场正常消耗等数据情况，虞罡秋让秘书通知计委粮食管理司司长过来。在等待那个司长过来的时候，虞罡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在国际粮食市场上这么一转变，粮价立马就上涨了。现在恐怕有很多缺粮的国家在骂我们吧？苏联不知道会不会恨我们入骨，呵呵。要不，我们干脆把已经购买到的粮食以现在的高价卖掉，先赚点外汇再说。我们的物价改革可以推辞到夏粮收割前后再进行也不迟啊。”郭拙诚心里一动，反问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组织上的意思？”虞罡秋一愣，说道：“小子，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国家大事可不是儿戏，不可随意更改。我只是有感于现在国际粮食价格疯涨，感觉我们以前卖粮食卖亏了，这才有感而发。”郭拙诚苦笑道：“看来人是自私的，还真是没说错。你怎么就只想着你亏了，就没有想到我因为粮食涨价而付出更多的成本？”虞罡秋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伦敦期货市场上购买了粮食期货的合约，采取了套现保值的办法，涨价不涨价对你们的成本增加并没有多少影响。你就别哭穷了，别说你亏了多少，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郭拙诚说道：“虞副总理，就算是这样，我也必须拿出更多的现金来啊。无论是实物市场还是期货市场，都需要我拿出更多的现金。你们又不会支援一点点。……，对了，虞副总理，您给我说说，现在粮食价格疯涨，到底正常不正常？我怎么就觉得奇怪呢。”对于郭拙诚称呼上的变化，虞罡秋只能无语岂无视，他知道郭拙诚这次问的毕竟郑重，就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认为正常又不正常。我国从去年的粮食出口国一下变成粮食进口国，对国际粮食市场而言，其粮食进和出就是相差两倍以上，更何况我国通过你们IIC公司一下采购这么多，国际粮食价格上涨是必然的。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们国家采购多少，甚至不知道世界产粮国家多余的粮食能不能满足我们国家的胃口，人家自然是奇货可居，一边抬价一边等待我们的反应。在这种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粮食价格就很容易偏离正常轨道，你不是经常说价格由供求关系决定吗？现在价格离谱一点也是正常的”接着，虞罡秋又说道：“说价格不正常，是因为这次价格上涨确实如你所说的有点诡异。如果说价格在IIC公司公开宣布大宗粮食采购时或者在此之前的实际动手采购的时候涨价，那很正常。可是，IIC公司采购粮食都进行这么多天了，按道理人们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而澳大利亚又宣布了粮食增产，价格怎么不平缓下来，反而往上飙升呢？……，看来你想的时间不短了，你对此有什么想法？”郭拙诚点头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名堂。但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样。我也找不到相关材料，只凭我的想象估计难以一时想明白。”虞罡秋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能肯定。过了一会，他说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如果粮食还猛涨，你可以让他们不要采购了。总之一句话，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你计划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毕竟IIC是一家公司，公司自然以获得利润为目的。你不用担心中央会有人将它与中国等同起来。”郭拙诚高兴地说道：“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虞罡秋开玩笑道：“小子，我请求你今后统一喊我老虞算了，或者干脆喊我的名字虞罡秋。你不知道，我一听你说‘您’，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你又在玩什么名堂。”郭拙诚笑了起来。没有多久，一个中年人就跟着虞罡秋的秘书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他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很详细而真实地按照虞罡秋的命令将郭拙诚想了解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从虞罡秋副总理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单位后，郭拙诚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脑海里时而思考着国际粮食价格的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郭拙诚将那些紧急事情处理完之后，一切又进入了正常状态。不过，郭拙诚的正常工作状态还是忙。今年（82年）的农历春节来得很早，在一月二十四日就是除夕，等于郭拙诚从滇南省回来没几天，这更加重了郭拙诚处理工作的紧迫性。郭拙诚今年不准备去滇南省或香港与家人团聚，这是他上次偷闲与父母团聚两天原因。现在他真的无法从单位脱身，事情实在太多了。虽然他也分配了新房子，但他一直都没有住进去，还是住在三机部的招待所里，因为这里有服务员打扫卫生，有服务员帮他整理房间。如果他现在住进分配的住房里，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狗窝。按级别，他确实拥有享受勤务兵的权力，但以前被他拒绝了，现在也不想要。虽然生活秘书孙雪、警卫员孙兴国、贺小虎都可以在家务上帮他，但他不想麻烦他们，因为他们都有一身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