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专家的意思就是说只有出台一些措施，现在在期货市场上买跌才有意义，否则不是亏损就是白忙乎，就算赚钱也可怜得很，不够人员工资的。玛德莱娜公主立即说出了几条措施。她说道：“第一，我们随时可以抛售我们已经收购的粮食。第二，由中国方面宣布中国去年秋季粮食丰收，无须从国际市场上大量采购，必要时中国甚至还可以如以前一样向国际市场抛售粮食。第三，他们还可以宣布他们从未委托过我们IIC公司采购粮食，我们之前的粮食采购只是企业行为。”几个人一下如痴呆了一般，但随即一个个欣喜若狂！钱啊，这都是钱啊，玛德莱娜公主说的每一个字都预示着是一个个金灿灿的金锭！投资部经理不相信地问道：“郭会容许我们将好不容易采购来的粮食拿来抛售？……，呵呵，太好了，这下赚大了。对，马上抛出手里的看多合约，马上悄悄地买跌。……，还有，殿下，不，总经理，中国方面能不能晚一点宣布这件事？”旁边的大个子专家笑着说道：“这不是必然的吗？他们肯定会配合我们公主殿下的，什么时候宣布最好，需要我们来研究。走，我们马上过去制订相关计划，到时候好请他们配合。”来的时候他们一个心里不满，但离开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步履轻松。玛德莱娜公主笑了笑，坐下来拿起笔开始给郭拙诚回电报。本来在前面写了“亲爱的”的这个单词，但想了一下又划掉了，脸上红彤彤的一片。但很快又重新写上，眼里似有不甘的神色，但又划掉了。就这么写了划，划了写，嘴里不时嘀咕道：“中国人真的太保守了，怎么就不能让我说出心里的思念呢。不管了，我就是要写，‘亲爱的’，就是亲爱的……”远在东方大国京城里的郭拙诚正在批阅文件，只见孙雪沉着脸走来，将电报纸往郭拙诚的办公桌上一放，冷哼道：“哼，主任，请问我到底是什么人？请问我是不是国家工作人员。为什么你们尽让我传递这些肉……私人信件？”郭拙诚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孙雪一眼，然后拿过电报，扫了一眼后笑了，说道：“呵呵，这个词在西方很普通，用不着反应这么激动吧？”“什么？我激动？我是感觉丢脸。”孙雪瞪着眼睛说道，看到郭拙诚不以为然，她又说道，“我看到这些肉麻的字句倒是没事，但是如果让其他老同志看到了，你怎么办？人家会怎么说你？亏你还是国家高级领导呢。”郭拙诚笑道：“只要你不在乎就没事，我才不在乎别人的反应呢。”孙雪一愣，但又不敢肯定郭拙诚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最后哼了一声，脸上莫名涌出一丝红晕。郭拙诚说道：“就按她的意思，你跟有关部门说一声。”孙雪又有点不乐意了，说道：“你怎么对她言听计从？难道你没有其他意见？”郭拙诚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意思，她只不过是发电报确认一下而已，我为什么要有不同意见？对了，事情办好了，你给她回一个电报，就按我们之前定的计划进行。记者招待会的具体日期由他们确定。”听到郭拙诚说“我们之前定的计划”，孙雪终于笑了，高兴地说道：“好的。到时候，我也给她写上，亲爱的，让她臭美几天。……，主任，我们的计划如果顺利，是不是这批粮食买回来的成本会降到很低？我是说如果将你的IIC公司利润考虑进来的话。”郭拙诚点头道：“应该是的。她们采购的粮食是在价格上涨的过程中购买的，平均价格并不高，现在又在最高价格的时候抛出去，将来又在低价的时候买回来，这就大大降低了成本。加上他们在期货市场上两次都做对了方向，无论是买涨还是买跌都丝毫不错，肯定能赚不少。”说着，他笑了起来：“呵呵，她们赚钱赚足了，就看某些搭顺风车的家伙会不会气得进医院。”看着郭拙诚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孙雪也笑了。好久，她才说道：“主任，我真有点奇怪。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整苏联人的机会，你怎么不利用起来？如果是我，我就要整死他们，谁叫他们支援越南，谁叫他们与我们中国作对，哼！看他们有多少钱赔进来。我要让所有跟我们中国斗的家伙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那样子跟前世某些愤青的差不多。郭拙诚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不想苏联太早解体了，虽然他也知道仅仅一点粮食未必就会加速苏联的灭亡，但他不想冒这个风险。他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我们虽然恨苏联，但也不能针对苏联老百姓不是？老百姓都是可怜的，如果我们把国际市场上的粮食价格抬得抬高，他们就会饿死，这也太不人道了。”孙雪虽然心里有点狐疑，奇怪眼前的这个心狠手辣的领导怎么一下变成菩萨心肠了，但她还是认同郭拙诚的话，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苏联虽然可耻，但老百姓不应该饿死，他们的孩子还是可怜的。……，不过，主任，你说上级首长真的会同意我们抛售粮食吗？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但万一呢？万一粮价降不下来，我们还得抛出不少粮食才行，那我们国家的物价改革又要耽误不少时间。”郭拙诚说道：“你放心，我们抛售不了多少。现在粮食涨到这个高的价格，不但粮食进口国不高兴，就是澳大利亚等粮食出口国也一样不高兴，估计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人家早就采取手段了。前几天澳大利亚不是在媒体上宣布他们的粮食增产了吗？”孙雪很是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们卖粮食的也嫌弃粮价高？这是什么道理？粮价越高，他们这些粮食出口国卖的钱不是更多吗？”郭拙诚笑着说道：“这就是经济学上的问题了。……，呵呵，要不要我跟你说一说？”孙雪看到桌子上堆放的文件，心里不由产生一种怜惜，说道：“跟我说说也好啊，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泡一杯热茶。你可得好好讲讲，好好开导开导我这榆木脑袋，我还真想不通他们这些粮食出口国为什么不希望高粮价。如果我是他们国家领导人，我是卖粮食的公司老总，我肯定希望粮价越高越好。”郭拙诚接过她泡的茶，帮助她一起将文件堆到一边。等喝了几口茶后，郭拙诚说道：“按常理来说，卖粮食的当然希望自己的粮食要卖一个高价，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可是对于世界级产粮出口大国来说却未必。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以长远的目光来看到粮价的。如果国际粮价高，购买粮食的国家就会减少，或者进口国采购的粮食数量就会尽可能地减少，每一个国家也会采取措施尽量减少粮食消耗，杜绝粮食浪费，这样就势必减少了粮食的贸易额。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而且这个方面的影响并不很大。影响最大的是什么呢？最大的影响是：因为粮价天价导致那些粮食进口国势必加大农业投入，加大化肥、农药和农业机械的生产，同时加大政府对农业补贴，不计成本地让他们的农业快速发展起来，以减少对国外粮食的依赖。有的国家甚至很可能将其他工业项目砍掉专为农业生产服务。加大农业补贴，不计成本地发展农业，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一旦其他国家宁愿自己付出巨大牺牲也要保证自己粮食自给，长此以往，这些粮食出口国就卖不去粮食了。而且那些可进口可不进口的国家，比如我们国家，看到出口粮食有巨利可图，也会加大农业投入，将粮食尽可能地出口以赚取外汇。这样一来，那些粮食出口国就惨了，一方面粮食进口国需求小了，一方面市场上竞争对手多了。看起来让人高兴的高粮价也就只能坚持几年的风风火火而已。”郭拙诚之所以一口气将这么多，是因为孙雪不是学经济的，对这些东西不太懂。经过他这么一说，孙雪很快就明白了，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粮食是如此，石油是不是也是如此？是不是那些石油出口国也不是很喜欢高油价？”郭拙诚点头道：“不错。粮食是如此，原油也是如此，可以说大多数商品都是如此，价格必须适当，太低和太高都不是好事。价格太低了自己赚不到钱，价格太高了会培养出大批竞争对手。”孙雪却说道：“我觉得不对。粮食进口国可以通过大幅度农业补贴，通过加大农业的投入而增加粮食产量。可是，那些石油进口国就是再努力，再发放补贴，也不可能从自己贫瘠的、无油的国土里采掘出石油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