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思考前世这些拯救国企的举措所附带的利和弊，必须去弊求利。如果执行这些举措的话，还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主导，不能把理论抛出来没有人管，那样的话反而会引起大混乱。这个会议确实有点不伦不类，不像工作会议，也不像工作动员会，反倒像是一次明星见面会，一次演讲会。不过，与会的人除了主席台的个别领导心里有点腻味外，其他人都听得认认真真，听得如醉如痴。不是郭拙诚说的内容有多好，也不是郭拙诚说出了多少有用的东西，是因为郭拙诚的说法很新颖，他们以前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吃完宴席后，郭拙诚就谢绝了当地官员的陪同，开始自己的调研之旅。他是调研的人员，又不是这里的领导，所以只带着耳朵和眼睛，不轻易开口表扬别人，更不批评别人，无论对方做的是好是坏，他都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或本子上。他选择调研的对象也不一定非是大中型国有企业，也有小企业、小作坊，还有私营企业。因为有政斧办公室的秘书长当向导，一般企业干部对于郭拙诚的询问都是做到了有问必答，至于答的是否是真实情况，答的是不是准确，就没有人知道了。至少郭拙诚是发现过有人刻意说好的，把自己的企业说得花团锦簇一般，有的则刻意说困难，好像用不了几天企业的人就会饿死。显然，说好的人希望自己更进一步，或者正在办理升职的时候，而那些说困难的，估计是需要上级给予资金和政策支持的。郭拙诚都是听着，一点也不表态。在离开这里前往龙江省的时候，当地官员邀请郭拙诚召开了一次座谈会。会上祝书记也代表当地政斧请郭拙诚向上级转达他们需要资金、需要技术的愿望，也希望郭拙诚利用他的影响力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些问题。郭拙诚只说将这些问题反映上去，并没有做出承诺。在接下来的调研里，没有地方政斧再那样迎接他了，欢迎行动都低调了很多，但接待他的规格却一点也不低甚至更高：到县里有县委书记陪同，到市里有副市长、市长陪同，到省里甚至有副省长陪同。在龙江省省会城市哈尔冰市，郭拙诚第一次有重点地调研了这里的锅炉厂，而且他将重点放在其汽轮机分厂，了解汽轮机分厂的技术现状、市场情况、技术储备，以及与国外先进企业合作的情况，并了解汽轮机在民用领域和军用领域的现状，同时了解锅炉厂的经营状况，存在的困难，探讨将汽轮机从总厂分离单独建厂的可能姓。郭拙诚的目的确实是明确的，那就是要将汽轮机作为一个主打产品从主厂其他产品中脱颖而出，要让汽轮机成为龙江省的高科技支柱产品，同时为中国大型船舶提供动力，为火力发电站提供动力。众所周知，大功率汽轮机是现代大型船舶的心脏，许多大型军舰的动力都是采取的大功率汽轮机，中国在这方面有一定的优势，但优势很不明显，与世界先进技术落后很多。郭拙诚的愿望就是让中国在短时间内赶上去，通过购买专利技术，通过技术交流，通过自身的造血，在强大资金和政策支持下，让这里的汽轮机技术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为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贡献它的力量。当然，一个汽轮机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无力承担这么大的责任。郭拙诚只不过以这里为母巢，先把母巢的技术提高，在从这里将技术进行扩散，在中国再新造或者复制这么几个类似企业，到那时候中国船舶心脏的短板就能得到顺利解决。他的目标直指中国的航母梦，同时顺带解决万吨巨轮的问题。现在琼海岛的船舶基地里就在筹建汽轮机，那也是郭拙诚为中国大型船舶的心脏做准备的，但那里主要是以外资企业为主导，大型民用船舶的汽轮机可以由他们解决，但涉及到军事秘密，其大型军舰的心脏就主要靠自己国内的国营企业了。当然，他们之间是可以进行技术交流的，琼海岛的企业可以为哈尔冰的企业培养技术人才。郭拙诚为此还召集了厂领导班子开会，召集知识分子座谈，召集管理人员座谈，召集普通工人座谈……，听取他们的意见、想法，了解他们的需求。郭拙诚破天荒地在这家企业里呆了四天，与很多人谈了话，也查看了很多数据，走遍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开始的时候，当地官员和企业领导还担心郭拙诚是来找麻烦的，是来挖[***]分子和违法乱纪人员的，他们还为此出了几身冷汗，直到看到郭拙诚确实不是来找茬的，他们才将那颗忐忑不安或者说惊惧的心放下。他们可是知道郭拙诚拥有官场屠夫的称号，他每次出去几乎都要拉下几个官员才罢休，现在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他父亲打前站扫平一些障碍的，或者为他父亲提供炮弹的，到时候可以帮他父亲顺利掌控龙江省的局势？看到郭拙诚只是一心埋头于企业本事的经营状况，有人放心有人却有点失望，这些失望的人可是希望这个背景深厚的人能挖出一群贪官污吏，能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这些失望的人中，有的是等待上位的投机者，他们希望郭拙诚将压在他们头上的上司一个个给搬开，为他们晋升开辟道路。有的则确实是一心为公的道德君子，他们希望还给老百姓一片晴朗的天空。真可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无论是什么想法，郭拙诚都没有理他们，即使接到了不少匿名信，不少匿名信里还举报了翔实的犯罪经过，但郭拙诚没有出这个风头。如果不是他父亲要来这里主政，他很可能会在这里大刀阔斧地宰杀一批蛀虫，但想到父亲要来，他反而有所顾忌，担心别人将他和他父亲视为官场屠户。他的仕途一片光明，官场屠户对他没有什么坏处，甚至还有好处，说明他刚直无私、嫉恶如仇，人们对他只有敬畏。父亲却不同，他的仕途跟其他同类官员差不多，他的晋升除了上级的重视外还需要同僚的帮助，如果成为孤臣，那他将来的曰子就难过，工作都无法开展下去，更别说大展拳脚了。郭家有一个孤臣就够了，总要让一些不那么光明的官员接近自己这个团体，总要接收一些思想品德不那么高尚的干部。而且这类官员很普通也很普遍，与很坏的官员很少一样，真正廉洁的、正直的干部也不多，俗话说曲高和寡、水至清则无鱼，为了构造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要为将来在中国官场拥有一片天地，容纳的人不能太专一。郭拙诚这是在为今后做大郭家做准备。再说，郭拙诚对写匿名信的行为不喜欢，不会因为收到了匿名信就去调查，前世的他再烦的就是“花上八分钱，让纪委查半年”。很多人为了打击异见而搞这些勾当，给竞争对手捏造事实然后买一张八分钱的邮票就坐等好事上门。在东北三省，郭拙诚一共呆了十五天。可以说，为了父亲的仕途，郭拙诚是全身心地投入，父亲还没来就为他了解了不少情况，特别是在父亲将主管的企业改革领域，他走遍了几乎所有有点名气的大中型企业，掌握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因为自己单位的事情也多，接到中央通知的郭拙诚立即告别龙江省的领导动身回京城。中央通知郭拙诚回来是让他参加国庆团拜会，同时中央大佬就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征求他的意见。现在的郭拙诚虽然职位还不是很高，但他已经成了中央大佬智囊团里的人物，很多时候中央大佬都忍不住询问他一下有关国际问题的看法。当郭拙诚在龙江省的时候，有关伊拉克特别是总统乌代向中国示好的事情他就已经收到了，还收到了乌代总统划拨土地给他建造所谓的王宫，建造庄园，同时要为他订购豪华邮轮、良种马匹的事情。对于这些事，郭拙诚倒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事对他和乌代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涉及到资金也并没有放在两人心里。这是乌代对郭拙诚表示感谢的一种心意，郭拙诚也就笑纳了，只是向对方表示了感谢而已。什么王宫、庄园，都是在伊拉克的领土上，将来乌代不当总统了，这块地是否还属于郭拙诚就不得而知了，郭拙诚可不会太上心，也估计自己到那里住不了几天，纯粹只有一个象征意义。也许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将它们卖掉，获得的这些钱用来投资还是不错的。当然，就算郭拙诚想卖，伊拉克那边也未必有人敢买，换钱的可能姓还是很小。有关伊拉克的事情，中央大佬是不太关心的，只是告诫了郭拙诚不要再给乌代壮胆，不要再鼓动伊拉克进攻伊朗了。（感谢漠孤烟、stevenkel的打赏，感谢十万里长城、每天都有好心情、~落↘熙~、ws4587616的月票，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