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素以赶紧跟着长满寿行了礼,领头的恭亲王没说话,小公爷在后头抬手,“起喀,素以,别客气。”
额驸贝子来回看了两眼,“是熟人呐?”
小公爷堆了满脸的笑,“这是万岁爷跟前新晋的女官,天下第一能干人儿。”语气很骄傲,就跟素以是他们家的似的。
素以听了恭维有点不敢领受,忙欠了欠身,“您太抬举我了。”
恭亲王哦了声,“想起来了,上回公爷府办事儿是她总理,我没记错吧?”
“可不。”小公爷颓丧的脸上绽开了花,“我们娘娘也感激她呢,逢人说她好。”
基本上小公爷的话可以自动忽略不计,他满嘴跑骆驼,没人能摸得准他的调调。做回知客虽有功劳,也不至于这么一遍又一遍念叨个没完。素以不方便接话茬,就调过头和长满寿换了个眼色。
既然提起了主子娘娘,大伙儿都很给面子的笑。笑过了三贝勒就问他,“你看着怎么这副模样?昨儿又干嘛去了?”
小公爷一摆手,“别说了,这不要秋狝吗,前阵子得了只好鹰,赶着熬出来好派上用场。”说着长长一叹,“我都快气死了,没见过这么拧的东西,就和我对着来。不给吃不给喝,人家血红着两眼瞪你。晚上敲架子不叫它睡吧,他精神头比我还好,我都快撑不住了,它还好好的在杆儿上站着呢”
众人哟了声,“这不是熬鹰还是熬人呢?回头该它在天上飞,你在地下赶。”
“我瞧是你自个儿底子薄。”恭亲王说,抬手捋胳膊上的海东青,那鹰温顺的在他手底下拱脑袋,“就说这玉爪,世上还有比它更犟的?当初想跑,啄铁笼子啄得一嘴血,到最后还不是叫我和万岁爷熬出来了眼下放出去,翅膀一张就能给你叼头黄羊回来。人熬鹰,鹰也熬人,就瞧谁熬得过谁。你啊,熬前先吃饱喝足了,得和它打持久战。”
小公爷只管摇头,素以好奇的追问,“那鸟儿呢?没成?”
“没成。”说起来小公爷就叹气,“不能再熬下去了,再熬怕把它饿死。这回带出来,等到了热河接着来,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素以挺可怜那只鹰,遇着好把式调理出来很容易,可遇着生手挺麻烦,没给弄死算不错的了。于是试探道,“我在家的时候看见我阿玛熬过两回,下回我得了闲上您那儿瞧瞧去?”
小公爷突然想起来,“对了,御林军的鹰都是你阿玛熬出来的,你有招没有?”
素以笑了笑,“不能算有招,就是有那么点儿小窍门,瘦膘熬成时候短一些,鹰也能少受点罪。。”
“哎哟”爷们儿们咂嘴,“没见过女人能熬鹰的,您可神了”
素以老大不好意思,“隔了那么多年,手也生了,不一定能成事。”
小公爷简直乐不可支,多好的姑娘呀多合格的管家奶奶啊真要能娶了这位进门,男人不足福晋来凑,啧啧,想想都能叫人半夜里笑醒了。
恭亲王转过脸来打量她,“你阿玛不是达春吗?”
恭亲王是皇上的兄弟,行六,平常宫里人都管他叫六王爷。这位六王爷擎小儿就对玩在行,玩鸟玩蝈蝈玩范子货,当初和东篱太子处得很好。承德九年的时候太子送他两个范葫芦,磨得油光锃亮,一直留到现在。太子闹谋反的时候他才十来岁,不太明白里头缘故。后来人大了渐渐知道,原来不是为权,全是为了那片儿女私情,对家儿就是畅春园太后。眼前这位很有太后当年的风范,不知道来历,算来算去也只有达春太太那头靠得上边。达春的续弦和畅春园太后是一个妈生的,闺女像妈,像妈和像姨也差不了多少了。
素以倒是愣了下,“回王爷话,我阿玛叫素泰,是西山键锐营参领。”
“是吗?”恭亲王沉吟着,复又打量了她好几眼,顿了顿才道,“大概是我瞧走了眼,不过真是像。”
素以心里知道,大概又逃不脱拿这副长相说事。她大度的笑笑,“世上长得像的人多,奴才这脸型儿外头一抓一大把,王爷认错也是应当。”
六王爷皱着眉头琢磨,也没到她说的那种程度,就是这长相似乎天生的和宇文家有缘分,每一辈儿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这事儿挺稀罕,像个怪圈,这位兜兜转转不是到御前了吗也许美人都有共通点?长来长去,一不留神长重样了?
也不管这么多了,往行在努努嘴,“万岁爷在呢?”
素以回身看看,“是,万岁爷扎营后就没走动过。”
几个人抖擞起精神往御营方向去了,这么多人里头就小公爷没挪步,挨过来看她手里的火把,“这是你扎的?”
素以点点头,“是我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