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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就这样说定了。
“聂金萍”,哦不,她的本名叫做马秀芬,姑娘很有主见,但婚姻这种事儿,还是需要父母的同意。
辞别了王厂长,三人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说话。
没了外人,马秀芬也不装什么“亲闺女”了,她略带埋怨的对安妮说道,“大爷,我是个晚辈,按理说不该这么说,但,这件事,您、您办的真的有些不地道啊。”
安妮讪讪一笑,原主办的这事儿确实挺奇葩的。
不过,她已经穿成了原主,而且还要以原主的身份做任务,所以,她不但要承担这份因果,还要尽量把原主做过的奇葩事全都扭转过来。
“唉,孩子,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安妮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家老伴已经快不行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家明成。”
马秀芬愣了一下,她听说了不少聂家的事,但聂家老太太重病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
马秀芬对“聂永生”这个人的人品已经产生了质疑,所以对于安妮的话并不会轻易相信。
她眼神犀利的盯着安妮,发现她提及“老伴”的时候,脸上的担心与愁苦不似做假。
马秀芬还是不放心,又扭头去看聂明成。
刚才还羞涩、腼腆的聂明成,这会儿听父亲提及母亲的病,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转而带上了浓浓的担忧,以及些许的愧疚。
都怪他没用,大学大学考不上,工作工作没着落,最后连个媳妇都要靠亲爹去算计,害得妈妈重病在床都要为他担心。
相较于严厉且聚少离多的父亲,母亲对于聂家孩子而言,绝对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深得他们的信任、依赖和敬爱。
聂母是个温柔的女人,对待儿女更是无比的疼爱与照顾。
她本是个有些胆小的传统女人,在家被父母娇养,出嫁后有丈夫支撑门户,她只需好好教养儿女,根本不必考虑其他。
但在聂永生入狱那几年,聂母这个柔弱的女人,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
一家子妇孺被赶回了老家,聂母从来没有干过农活,也不得不咬牙下了地。
再加上聂永生是犯了错误的人,整个聂家也被划成了黑五类,在农村,备受歧视和针对。
还有一些眼红聂家曾经风光的人,更是趁机落井下石。
房子被人扒了,饭锅被人砸了,就连好好吃顿饭,都能被冲进来的邻居往饭碗里吐口水。
那时,聂母带着几个儿女战战兢兢,她本来就是个怯懦的女人,却时常遭遇这样的事。
次数多了,发展到后来,聂母和几个孩子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吓得浑身发抖。
聂母是母亲,再害怕,也只能撑着。
跟着聂母回到老家的老三聂金萍、老四聂金兰、老五聂金秀还好些,她们已经十几、二十岁了,性子早已养成。
甚至为了撑起这个家,照顾柔弱的母亲和小弟,聂金萍直接被逼成了四里八乡有名的泼辣女孩儿。
但聂明成就不行了,他回老家那年才十来岁,本来就被父母姐姐们惯着,性子养得有些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