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陪了庄络胭过了一个上午,中午留下用午膳。
见着昭充仪明明用不下饭,但是却因为汤是亲手端去而勉强吞咽着的模样,心软上了好几分,放下银筷道:“不想用便罢了,今儿让尚食局的多备些蔬果点心。”说完,便让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去尚食局传口谕。
“皇上,妾并无碍,只是没什么胃口的,很快就好了,”庄络胭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皇上曾带一千精兵剿几千山匪所向无敌,妾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便胆怯无用。”
“朕是男人,自然要为百姓奋战,”封谨笑着道:“女儿家娇弱一些也无碍的。”
“可是妾是皇上的女人,”庄络胭认真的看着封谨,“即便我不用征战天下,但是至少不想让皇上政务繁忙时,还因妾分神。”
封谨失笑,真是个傻得可爱的女人,这后宫的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调剂,高兴或是难过于他又有几分影响?可是面对着她认真的眼神,封谨的心却仍旧语气温和道:“你为朕想,朕很欣慰,也甚为欢喜。”说完这话,他便看到女子脸上露出了笑意,一时间竟是有些不忍面对这份真情。
庄络胭温婉一笑,为皇上挑了一筷子菜:“皇上欣慰,便是妾之幸。”
“你倒是半点不推让,”封谨执筷,吃下其布的菜,“说这些话,原是等着朕夸你。”
“俗话说,帝王着一言九鼎,皇上这般夸妾,自然是真的了,妾怎能不收下,更何况句句肺腑,哪里是为了什么。”庄络胭歪头对封谨一笑,略显苍白的脸顿时生动起来。
封谨瞧着她娇俏模样,不由得心生几分笑意,摇头道:“可见有些女儿家是夸不得宠不得的。”
“妾是你的女人,皇上不宠,便没人宠了,”庄络胭原本端着汤伸出的手收了回来,“皇上既然这般说妾,妾可不陪你用膳了,左右妾是宠不得夸不得的。”
“现在是说也说不得了,”封谨放下筷子,把人一捞,抱到自己膝盖上,轻轻一拍庄络胭屁股,“不过却打得。”
“皇上!”庄络胭反手抱住封谨的腰,一拧皇帝腰间的肉,然后得意的抬头看向皇帝。
封谨瞧她这模样,虽然腰间被拧得有些疼,不过还是心情甚好的把人继续抱在膝盖上,笑着道:“朕今日算是知晓了,爱妃是惹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只能夸着宠着的。”
庄络胭心裏哼哼,老娘今天还知道你就爱别人拧着折腾着才舒服呢。
高德忠搭着眼皮站在角落里,偶尔瞧上两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膳食,美人在怀,秀色可餐,这吃与不吃,皇上今儿都不会额了。
不过这昭充仪真是吓傻了么,拧皇上那一下,他瞧着都疼,也不知皇上怎么忍下来的。
一顿饭并没有用多少,但是最后封谨精神上还是很满足的,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目送着皇帝离开,庄络胭揉了揉肚子,灌了两碗苦汁下去,谁还喝得下什么补汤?
挥退其他宫人,把身子往美人榻上一靠,庄络胭半眯着眼睛看着花架上的那盆睡莲,究竟是谁这么算计她?
贤妃瞧着与皇后是一派的,就连嫣贵嫔都容得下,这会儿应该没必要与她过不去。淑贵妃那样的女人,应该会想更狠毒的办法,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至于宁妃、徐昭容、叶淑容与自己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应该不会莫名其妙的花精力对付自己。
太后那样的老狐狸,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更何况自己怎么瞧也不像是太后重点打击的对象。
想了半天,庄络胭打个哈欠,叫来宫女替自己打扇,懒洋洋的睡去。
封谨回宫后,并没有立马批阅奏章,而是写下了几座空余宫殿的名字,最后在一座通风向阳的宫殿后打了一个勾。
“传朕旨意,昭充仪今位列三品,再居桃玉阁实不适宜,今赐熙和宫为昭充仪寝宫,尚舍局选最近的吉日负责昭充仪搬迁事宜。”封谨宣完旨,便让高德忠去通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