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华撅嘴道:“可是我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发落姐姐,我本以为揭穿那个宫女,皇上会多看我几眼的。”
“你是什么脑子,那个宫女是你姐姐身边得用的大宫女,皇上会不发作你姐姐?!”太后气得把手中的玉如意砸了出去,玉柄砸到叶容华的额角,顿时鲜血淋淋。
太后见她这个模样,不耐的摆手,“你给哀家滚!”
待叶容华离开,太后冷冷的看了眼素来不太喜欢的叶挽歌,“你也是个没用的,退下吧。”
叶贵人面色一白,神色黯淡的退下。
“主子,你的额头没事吧,奴婢这就让人给你传太医。”叶容华身边的宫女担忧的看着伤口上已经被血染红的丝绢。
“没事,”叶容华面色平静的捂着额头,“更何况如今我受皇上厌弃,哪里有好太医愿意来,医术不怎么样的我也不稀得他们来凑数了。”
“可是……”宫女的话没有说话,便被叶容华拦下了。
“不必再说了,”叶容华面色平静的坐上步辇,看着地上皑皑白雪,“早就注定好的结局,这样也好。”
她也受宠过,受宠时众人巴结,请安不断。如今失宠,别说巴结,就连平日用度也因为自己是太后侄女才没被克扣,如今就连太后都厌弃了她,只怕后宫的日子就清淡了。
不过即使这样,总比最后落得连命都保不住得好。太后姑妈也许还没有想清楚,她却看得明白,皇上容不下叶家的。就如同容不下赵家一样。
叶容华与庄络胭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在同一条道上相遇时,她才认真看清这位圣宠不断的昭修仪。容貌算不得艳冠后宫,就连气色也因为小产看起来有些不好,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在短短一年里从婉仪晋升为修仪的?
庄络胭也没有料到会在路上遇到这位借自己小产一事坑姐的叶容华,瞧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几乎快想不起当初这位还是从二品淑仪时的风光,待对方下步辇给自己请安才反应过来。
“叶容华不必多礼,”庄络胭看着这位低眉顺眼的模样,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位似乎洗去了所有的铅华,仿佛她原本就是这幅模样,往日的张扬不过是一张面具。
叶容华仍旧行完礼才起身,视线始终落在庄络胭下巴处,并没有平视对方,“不曾偶遇昭修仪,嫔妾失礼了。”
“叶容华的额头伤口流了不少血,可传了太医?”庄络胭不去想究竟哪副模样才是真实的叶容华,在这后宫中,做戏的女人太多,如不必要,好奇心还是不要太过严重。
“多谢昭修仪关心,不过是不小心撞到的伤口,并不严重。”叶容华语气平淡的回答。
庄络胭扭头对身后的一个太监道,“这可不行,女人的脸最是马虎不得的,去太医院请胡太医给叶容华瞧瞧,叫他小心着医治。”说完,才又对叶容华道,“方才皇上有旨意召见,我便不久留了。”
“恭送昭修仪。”叶容华目送昭修仪被宫女太监小心伺候着离开,面色说不出的复杂。
“主子,胡太医最是擅长医治皮肤,这下您一定不会留下疤了。”宫女面带喜意的开口。
没有皇上的宠爱,脸上有没有疤痕又有什么差别呢?叶容华坐回步辇上,平静的开口:“回去吧。”
庄络胭进了乾正宫,就见皇帝舒适的坐在老爷椅上,几个绝色舞姬跳着柔美的舞蹈,一旁的乐人弹奏着乐曲,整个岂是一个舒适可以形容。
“妾见过皇上,”庄络胭还未行完礼,皇帝拉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这支舞曲是乐府心排练出来的,朕瞧你喜欢看这些舞蹈,便让你先来瞧瞧。”
庄络胭怎么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看的不是舞,是跳舞的美人,不过还没傻到扫皇帝的兴。
坐在人肉垫子上,庄络胭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宠妃,兴致勃勃的看着美人们旋转,弯腰,还真是说不出的舒适,就连皇帝把玩她的手也忽略了。
她直觉告诉她,皇帝让她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看一支舞曲那么简单。
毕竟……以皇帝复杂的智商,做不出这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