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苏展柏一见赵语桐走出来,上前问道。
赵语桐摇摇头:“大姐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听她说,那人高矮胖瘦倒是跟你有些相像,不然大姐怎么会以为是你?”赵语桐也十分奇怪,柳诗桐也是见过苏展柏的,就算房间里光线再暗,怎么会连人都看不清楚?不过,若是此人跟苏展柏长得颇为相似,自然就合情合理了。
“是吗?”苏展柏皱皱眉头,“他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没有,他唯一留下的,就是这条丝帕。”赵语桐把柳诗桐给她的丝帕拿出来展开,苏展柏接过细细地看起来。
雪白的丝帕上隐约可见祥云暗纹,一角绣着一只小小的老鹰图案,再无其它。
“很普通的丝帕,不过质地上乘,摸着有点凉凉的。”赵语桐跟他一起看了半天,只有这点发现。
苏展柏仔细摩挲着那条丝帕,眼神忽然一变:“这是冰丝!”
赵语桐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冰丝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冰丝,入手冰滑,相传是用天山冰蚕所吐的丝织就,并非我大周朝所产,出自北辽。而这条丝帕,更是冰丝中的极品,还因为冰蚕的数量极少,成品当然也更少了,因此一般不会对外出口,光是北辽的贵族们就供应不够了。”苏展柏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本来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这还得益于跟北辽打仗期间的一次偶然遇见过。
“你是说,那个男人有可能是北辽人?”赵语桐惊奇道,“北辽与大周正在打仗,北辽人潜入京城,莫非有什么企图不成?”
这样的例子赵语桐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上一世在影视剧里看过不少。那个男人就是北辽的间谍了?她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激动。
“极有可能是!”苏展柏道,“北辽与大周连年征战,派人潜入也并非难以想象。”
“可是,他不怕丝帕被人发现,进而怀疑到他吗?”赵语桐不解,那人怎么就将这重要的线索留下了呢?
“如果真正有丝帕的,就是与北辽有牵扯的人。你觉得哪个傻瓜会主动说出自己与北辽有关呢?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苏展柏道。如果柳诗桐敢说出这条丝帕的下落,估计她立马便会被处以私通外敌的罪名。谁敢轻易拿出来?所以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所以,他并不怕这条丝帕被人怀疑?”赵语桐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难怪那人敢那么肆无忌惮,原来就是吃定了就算官府会追究,柳诗桐也不敢说出自己的丑事。
“对,或者他是不在乎了!”苏展柏剑眉蹙成了一团,若是这样的话,要寻找那人真是难上加难。真是想象不到,自己竟然与他相距如此之近。
找不到线索,苏展柏和赵语桐也只好将此事放在心头,生活似乎渐渐趋于了平淡。
“大媳妇,你大姐还好吗?”杨氏轻啜了口茶,状似关心地问道。
赵语桐有些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她这是因为设计了柳诗桐而心生愧疚吗?抑或是有其他意思?她完全弄不清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柳诗桐受辱明显就是她设计的,不外乎就是想要给自己上眼药吧。将府外的苏展柏弄晕下药,与柳诗桐凑在一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这个女人还真是见不得她好过。
“多谢母亲挂念,她还好!”赵语桐敷衍道,实际上,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踏入过柳府的大门。因为她知道,自己去了,怎么都会勾起她的心思。好不容易将事情放下,柳之浩夫妻是不会愿意看到她那个样子的了。
“那就好!”杨氏放下了心。此刻她心中的疑惑不亚于赵语桐,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听说苏展柏在院子里,可一转眼就换成了别人。她还特意安排了人去堵人,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母亲,听说那日大姐见过你,她跟你说了些什么?”赵语桐试探道,不管杨氏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就凭她有意无意在柳诗桐面前提起苏展柏,她又怎么会上当的?
“这个、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碰巧遇见了,闲聊了几句。”
赵语桐心知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花开花谢,人们便都将这次赏花宴发生的事情忘记了,或许不是忘记,只是没有什么新鲜的,也就不再随便谈起了。
皇宫来人传唤苏展柏入宫,若不是宫人来,苏展柏都快忘记了自己即将出征的事情。毕竟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