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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部设立在拉贾巴萨市东北郊的野战机场,从我们连的驻地驱车过去,也不过十分钟的路途。任务结束后,我和战士们一起回到营地,整理装备,收拾内务,洗澡吃饭,似乎一切都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很正常,但唯一不同的是,我始终在惦记着心底的那件事。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隐约之中,我已经感觉到一些什么,虽然是如云似雾样地让我抓不着、理不清。
算了,不想这些了,等着晚上的会议吧。我双臂枕头,躺在床上,但脑子里却怎么都挥之不去那件事情。东西就在我的衬衫口袋内,我想掏出来看看,但又怕显得过于显目,思来想去,也就干脆闭眼回忆起细节来。
“排长!”喊声将我从昏昏沉沉中叫醒,睁眼而看,却是冷班长。我歪了歪头,疑惑样的看着他。我不明白戴着一只音乐播放器耳塞的他想说什么,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在战场老练成熟的士官,一个战士们眼中可靠的班长居然喜欢听rhythm & blues、hip-hop这样充斥着说唱、饶舌、节奏的音乐,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排长,时间到了!”冷班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腕表,对我笑到。
我楞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晕死,都快20点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昏昏欲睡了一番居然时间都快过去两个小时了,搞什么。抢忙起身整理了下军服,我匆匆便是跑向连部。
赤道区的月亮就是不一样,我抬头看着天,享受着拂面而来的凉风,心里的纠结感倒也被解开了不少。不过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空气中的潮湿感让我很不舒服,待久了我怕我自己会生病。还是早点进攻雅加达吧,然后我们会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譬如南亚大陆,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去那里看看,去看看那片富饶的恒河平原是怎么培养出印度这个神奇的国家的。
连部门口的哨兵冲着我友好地笑了笑,我点点头,走进了充作连部的活动板房。
“来了?”连长正趴在桌子上看地图,他甚至头也没有抬,只是瓮声瓮气地对我说了声:“那边有椅子,坐吧!”
“喝口水!”陈鸿递来一个纸杯,拉过一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我对我们这位指导员实在有些无语了,他总是这样的做些让你意想不到的动作。
“怎么样,知道让你去团部参加会议是为什么吗?”指导员看着我,收起笑容来说道。
“不是团长的意思吗?”我想起连长白天的时候,在拉贾巴萨市南区,和我的那段对话。
指导员笑了下,没有接过话语,而是和我谈起了部队的情况,我们排在白天的战斗中牺牲一人,负伤三人,是全连损失最大的部队。指导员拿来了张阵亡通知书给我看,我有些沉重。一条生命现在不过是白纸上的几个黑字,这就是这个生命最终的归宿,我不知道他的家人拿到这纸通知单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我知道这种牺牲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流血牺牲所换来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宁和强盛。
“走吧,该去团里了。”闲聊了一会儿,连长提议到。很快20点了,是该去团里了。
团部的会议其实没多少人参加,甚至全团除了三个营长之外,也就只有我们连长和指导员参加这次会议,至于排级干部,只有我一个。
一个屋子的人都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搞得整个房间内都是烟雾袅袅。谁也不说话,团长和政委也不说话,就那样的抽着烟。相比于团长,岳海波政委是那种很是沉稳的军人,或者说,在他身上有着那种很是古典的中国军人的色彩,不怎么多话,总是在思考问题,有时候甚至比团长还更操心部队的事务。我军是双重领导制,团开始设有司令部,参谋长主持司令部日常工作,而团长和政委则是全面负责一团的工作。通常,团长负责军事工作,政委则是负责政治思想工作,不过在我们团,似乎政委更忙碌一些,除了政工事务之外,他往往还忙碌着杂七杂八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