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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子弹如同飞蝗样地在我们的耳边飞啸而过,我们所有人都在竭力地奔逃着,没有人顾及到这些了。我们这是在赌命,因为划过头顶上的那怪啸远要比这些胡乱飞舞的流弹还要致命。
我不顾一切的奔跑着,我看着夜空中那一团团闪动的荧光陨落时所形成的光晕,不由得一阵恶心。我这才发现,原来在奔逃的过程中,我不经意地居然拉下了头盔卡座上的夜视仪,难怪我看什么东西都绿幽幽的。开着夜视仪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看清脚下的道路,而不用去担心自己会被绊倒,或是走错路。跑在前面的战士们和我一样,都是头也不回,他们的头盔上的猫眼带上的荧光点在夜视仪的绿色视野中泛出诡异的亮白。
忽然之间,背后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推搡感,我知道这是炮弹的冲击波,我忽然愕然了下,为什么我没有听到那撕心裂肺的爆炸?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我整个人就一个趔趄样的前扑出去。妈的,122毫米火箭弹爆炸所形成的冲击距离居然这么远,草草算来,我们也跑了百来米了。当我整个人摔翻在泥浆中的时候,我居然还在计算着炮弹的杀伤半径。
l形的交通壕帮我们削减掉了不少炮弹气浪所形成的冲击力。不过就算是这样,大规模的炮火覆盖还是挺吓人的,当那些炮弹爆炸时所形成的冲击波如同一堵无形之墙样的碾压过来,当这肉眼几乎很难看清的冲击波如同石子落入水面所形成的涟漪样扩冲出来,当我们所在的交通壕中的那及膝的泥水在这看不见的气墙冲涌下,泛出涨潮样的波浪时,当气浪裹挟着硝烟、碎泥沿着交通壕直冲过来,将我们淹没在呛人的火药味中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我感到恐惧了。
“大家都还好吧!”我爬起身来,询问着战士们。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我不知道我的战士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活着!”挣扎着爬起来的钟飞班长率先回答了我。这家伙满脸都是泥污,若不是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了一番,我都快是差点认不出他来了。
“还好”……“我还在!”……战士们陆陆续续的回答了我,只是还没有听到冷欣班长的声音。就在我开始担心着的时候,小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了,“林班长中弹了。”
什么,我本能地一惊,心脏骤然收缩的一下让我整个人觉得心里都快是堵得慌了,就像是有什么塞住我的嗓子眼似的,自己觉得难以呼吸了。
我连忙上前去拨开围在林班长周围的战士,只见火光映射下的林深河班长的脸色都惨然无色了。看着我担心的样子,林班长强挤一丝笑容,他宽慰我说道“没什么,子弹没打穿避弹衣。”
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是在刚刚被炮弹气浪给掀翻之前,一颗流弹打中了转身而看的他,不过我军装备的“防御者”单兵避弹衣显然成了生命的守护神,子弹并没有能够打穿这种出色的避弹衣,不过子弹在强大的动能作用力下,所形成的冲击力还是够让林深河受的了,金属弹头虽然因为碰上了陶瓷插片而变形,甚至都没有能够击穿避弹衣的凯芙拉层,但动能却在撞击的同时从子弹头上传递到了避弹衣上。任何一种避弹衣也只能防止子弹侵入人体却并不能够阻挡动能。我估摸着林深河至少断了根肋骨,而胸前肌肉估计也是乌青了一片。
“确定没事儿?”我再次询问了这个家伙。他是我最出色的班长之一,我不想他有事儿。
“没事儿,估计也就断了根肋骨,扶我起来。”这家伙倒是对自己的伤情有认识,尽管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试图自己爬起身来的时候,还是吃痛了下,以至于不得不要求身旁的战士帮他一把。
我有些心疼这家伙现在的模样,于是在战士们将他扶站起来的时候,我低声嘱咐了战士们几句,要求他们扶着林班长后撤。
“排长,你胳膊怎么样了!”趁着暂时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冷班长过来低声对我问道,刚刚这番忙碌,战士们几乎没注意到我挂彩了。
“嘶!”我龇牙倒抽了口冷气,冷欣这一问,反而勾起了我胳膊上的疼痛感,“没什么!”我不想这个时候再引起战士们的不安。“告诉战士们,抓紧时间后退,我们还没有安全。”我冷声对冷班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