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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砾之中摸索着行军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到处都是被重炮和空袭摧毁的建筑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虽然这些废墟有利于我们隐蔽,但也意味着这里同样可能会隐藏敌人。甚至敌人的狙击手、侦察兵会躲藏在其中,射杀我们的军官,俘获我们的战士,更有可能会伏击我们的前出任务小组和巡逻队,譬如此刻我们这时所扮演的角色,往往是敌人的最喜欢消灭的对象。
“嘘!!”我看到作为尖兵的陈大头竖起拳头的时候,立即闪身到路边的瓦砾中,同时对身后的费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有情况,或者说是三班长发现了情况。
断后的路一鸣冲着我用力地摆摆手,示意后面没有问题,我回头再看了一眼,三班长,他忽然如同脱兔样的跃身到路边的废墟中,同时向我们打了告警的手势。有敌人,我本能地将紧跟着我的费鸣一拉,同时将邓小毛一扯,三人立即隐蔽到了满地的瓦砾之中,断后的路一鸣两个鱼跃,抱着枪便是溜了过来,顺势在我们的身边趴身下来。瓦砾之间一片肮脏,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浑浊的污水从瓦砾间流淌出来,带着阵阵的恶臭。
我摸了下鼻头,那直冲肺部的恶臭味的确让我感到很是难受,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臭,我也只能忍着了。我将目光投向瓦砾尽头处的那片街口。
其实提出“在敌人发起进攻之前,我们率先出击”的是冷欣,他的这个建议的确不错,与其被动何不主动,敌人不是想进攻我们吗?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够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计划,破坏他们的进攻节奏,这样,我们不仅仅会获得主动,而且还能够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实力,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可以获得时间。虽然我们扮演着‘钓饵’的角色,但谁都知道,雨季现在是个关键。敌人也许会趁着这阴雨绵绵的时节尽可能地向我们发起进攻,而我们也必须利用自然赋予的这个烟幕弹来迷惑敌人,使得敌人搞不清我们的真实状况,吸引他们的兵力于北线,使得敌人在无法调动云集在南线的重兵集团的情况下,不得不分出城内守军力量来‘消灭’我们,从而为东西线的进攻部队创造条件。
我们是诱饵部队,但我们不是炮灰部队,无论是前指,还是师部、团部,甚至我们自己,所有人都没有将这支小小的作战集群当作是炮灰,我们可以牺牲,但不等于我们必须要牺牲。我们是要将敌人吸引过来,但同样我们也想活下来。没有人不想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如果可能,我们所有人都想活下来。作为一个指挥员,我也想带着我的战士们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出于这样的考虑,我同意了冷欣的建议,但却拒绝了他带队的提议,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我这个连长来亲自带队。整个作战有教导员,还有陈鸿,他们都是指挥员,而基层的班、排长是整个作战的关键,尤其是冷欣,此时他是整个1排的主心骨,也是整个t点防御作战的实际指挥员,无论从战役实施的具体操作方面还是从班、组的作战指挥方面,他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一员。所以我拒绝了冷欣带队的建议,而是我亲自带领这个侦查组。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远离我军的防御阵地前哨约两百米,这也意味着,我们事实上已经处于在敌人的控制区和我军的控制区之间,理论上这里便是交火线,也可以称作是‘无人地带’,通常在两军厮杀鏖战的时候,这片两百米纵深的地带往往会是双方炮击的重要地带,无论是我军杀伤敌进攻部队,还是敌人炮火掩护部队进攻,这片区域都是炮火轰击的重点区域。
远处传来了一阵沙沙声,间或着传来了两三声砖瓦碰撞的咔铛声,我意识到也许这是敌人的进攻先遣部队。我看了眼身旁的路一鸣,这家伙显得很是镇静,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不过从他那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不自然的颤抖我知道这家伙的心底还是挺紧张的。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进攻先遣部队,则意味着敌人的进攻很快便是要发起了,搞不好炮火准备很快便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