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被敌人合围了的城市,最致命的不是守军兵力不足,不是城内人口压力过大,不是食品饮水不足,而是守城军民是否上下一心。如果一条简单的流言能够被谣传成各种版本,甚至被放大无数倍,这如同瘟疫样弥散开的可怕谣言足够击垮守军和城内平民的意志,使得他们丧失士气,使得他们完全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从而使得城内的军民从根本上动摇了决心。这样,就算进攻方不去攻城,那样一座城也无法坚守太久。
作为围城进攻的一方,我们自然希望敌人动摇,恐慌,所以我们要打击他们的士气,让他们去恐慌,让他们去不知所措。更何况现在这两枚手榴弹不仅仅是炸的敌人的士气,更是炸的敌人的调度,我们要将敌人积极地调动起来,只有敌人被调动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达到袭击敌人的军事目标的机会。无论怎么样,就算是我们这些作战小组尽皆覆灭,也要将敌人的腹地闹个天翻地覆。
“头儿,你看!!”指着单兵雷达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脉冲信号点,冷欣对我示意到。通常只有大量的兵力才会形成这样的脉冲信号点,因为三角标识往往是代表着装甲车辆。
“走,看看去。”我看了下计步器,粗略地估算了下我们登陆以来的行进距离,又大概的根据pda上面的地图判断下了此处距离我军的防线,随即便是下达了向目标区域索索前进的命令。其实从我们这里到那边的距离,直线距离只不过七百米左右,但是我想敌人不会不派出外围警戒,无论那里是重兵集结区域,还是敌人的营地,敌人都应该会是要派出外围哨兵的,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
绕行一番,这七百米的距离要花上至少二十分钟,因为一条河沟的缘故,我们不得不从其他方向过河,由于暴雨导致河水泛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趟水过河,而所有的桥梁不是被炸毁了,就是在敌人的控制下,我们贸贸然地去过桥,只会在还没有靠近目标的时候,就会和敌人发生交火。虽然我们的任务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瓦解敌人的进攻准备,但是并不是漫无目的,也不是盲目的去实施行动。我们要惊动敌人,但不是让我们沦为别人的靶子,在还没有能够扯到敌人的猫须的情况下,就如同一只耗子样的被人追捕。那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更何况的我们的任务是牵制敌人,使得敌人无法发起进攻,而不是盲目性的进行作战行动。
从这里往河对岸走,如果绕行,我们首先必须选择至少一公里外的那个三叉沟方向渡河,然后再往南至少走一公里,再这向西,那样才能够接近敌人。其实从这里,我们就能够隐约听到马达的轰鸣声,我只是不确定那是卡车还是装甲车。不过无论是我,还是冷欣,又或者是路一鸣他们,其实我们现在都是一个心理----“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既然要使劲地折腾敌人,那么我们肯定得小心谨慎地接近敌人。
抱着枪、携带着负荷走十余公里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更别说这数公里,但是对于来说,怎么样潜入过去才是一个问题,要想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顺利的渡河也是一个难题,水流这么湍急,即便是三岔沟那边,水流也很急。要想不出问题还真不容易,暴雨导致的洪水泛滥着,到处都是污浊的浑水,而桥上便是敌人的警戒哨兵,桥下则是泛滥的洪水,对于我们来说,要想平安过河,似乎真的很难。
就在我们犹豫着的时候,乌木珂挺身站了出来。他就那样的看着我们,然后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解下了装具,脱下了冲锋衣,淌着水走下了河,尽管他的腰间系着保险绳,但是我还是捏着一把汗,毕竟这是洪水泛滥的河流,而不是一条小溪,虽然乌木珂是海军陆战队员,是他嘴里所说的“空中雄鹰、水中蛟龙、陆上猛虎”,可是这是水流湍急的河流,浑浊的河水泛着泡沫,各种杂物被洪水卷携着,稍有不慎便是会带来致命的伤害。
乌木珂的身影很快便是消失在河面上,我只看到他就仿佛一个浮物样的骤然上浮便又沉了下去,整个人就那样从水面上消失了,如果不是渐渐放开的绳索在提醒着我,我都不觉得绳子的那一头还有一个人。
“头儿!!”冷欣同样是紧张不安的墨阳,他不断地向着我投来目光,而我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对着他摇摇手,示意不要紧张。
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是这样的漫长,一分一秒都是那样的漫长,直到河对岸闪出只有夜视仪才可以看到的频闪灯光的时候,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妈的,真的是紧张的一塌糊涂,我发现自己似乎整个人都在哆嗦。(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