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先立刻说道:“胡杨真的去了丹东。今天有一批刀片到了丹东。已经走完了出口的手续,后天一早过鸭绿江边境去朝鲜。申报的是七车共三万片旋耕刀片,和一车金属加工设备。”
周安雄上了一根烟,周朝先知道他思考时的习惯。所以继续安静的等着。
半根烟的工夫,周安雄缓缓的吐出一口烟,说道:“这么看来,他应该是和朝鲜那边达成了协议,把加工工厂放在那边。收购的刀片出口过去,加工之后再进口回来。这样就可以规避专利的问题。成本上只是增加了进出口的税费。但同时,在朝鲜那边加工的成本也肯定会比国内低。所以很可能总的成本并不会提高很多。”
周安雄看向张坊:“你继续说。”
已经习惯了被点名的张坊显然是有所准备的:“破局之势已成。胡杨这一手算是釜底抽薪,直接动摇了方国器和日本人合作的根基。而且这一手并没有为了破局而折本,反而应该是有赚头的。而反观方国器,明显是花了大代价的。并且短时间内看不到回报,这高下立判。”
周安雄微微点头:“张坊分析的不错,但有一点你想的不够深。从方国器那边弄出专利到现在连半个月都没有。胡杨和小项就能把东西出口到朝鲜,这说明在江对面有实权人物的关系。”
周朝先说道:“这应该不难查,要不要?”
周安雄摆了摆手:“不要查,查到也没有意义。反而查这个动作本身还会落人口实。江对岸的事很敏感,知道就够了,不要碰。现在看来他们是借着这条线翻了身,但长远来看,和朝鲜人合作的风险可要比与日本人合作大太多了。”
周朝先树洞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周安雄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按照我们自己计划走,不要被他们影响。高风险投资伴随着高回报。方国器也好,胡杨和小项也好,都是在做这种投资。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成了自然未来可期,败自然会万劫不复。但我们不需要,我们有还有选择的空间。我们需要的,是低风险的稳定收益。”
周朝先点头:“爸,我明白了。”
周安雄看着儿子,说道:“你知道,你和方国器还有胡杨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周朝先想了一下,才不太确定的说道:“我的上过大学,社会关系也更多。”
周安雄说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你有我这个父亲。而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需要去拼去搏去抢。而这些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周朝先能得到的消息,方国器自然也能得到,只是时间上晚了一天。当他知道丹东有三万片旋耕刀片准备出口的时候,距离刀片离境就只有几个小时了。
相比周朝先身边的张坊,方国器的智囊明显就要差上一筹。他们只认为这是项凌江和胡杨的权宜之计。通过将手里的旋耕刀片出口,降低自己的损失。
方国器也想到了,或许胡杨和项凌江会把高频感应堆焊设备也出口。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胡杨最终目的,其实是要把加工好的刀片进口回来。
其实这也不能说完全都是能力问题。这几天来,他们也因为那封律师函的事,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虽然作为全权代理的大秦律师事务所,还没有正式对久保田农机提出诉讼。但管冲通过分批解密的方式,一点点展示自己手里的证据。
相比一下子就拿出绝对证据,直接“砸死”对方方式。这种一点点掐灭希望的过程,对自信心的磨损更大。
通过这种方式,大秦这方成功的在秉星这些同行的眼中,塑造了一个成竹在胸的强势形象。就像一种心里暗示一样,每天都会有新的,更强力的证据出现。这几天对秉星的律师来说过得非常煎熬。
焦虑就像一种病毒。被管冲成功制造出来之后,显然是传染给了秉星的律师。进而感染了久保田香港公司,然后是久保田日本总公司。最后也感染了方国器。
这种负面情绪在不断的传播过程中,也产生了一些变化。每一次传递,都会携带者前一个人的焦虑不断向下一个人身上累加。
绕了这么一圈到了方国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焦虑,而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压力。
方国器的合作者明确的表示出了一种态度。
你要解决这件事。在官司正式开始之前解决。
否则.....
将会发生的事,恐怕大家都不会希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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