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很自然的忽略了中间的停顿，说道：“我的条件恐怕你们都没办法做主。最低限也得是王海昌所长亲自来，明白了吗？”

冯逢说道：“我们俩的权限是有限，我这就去叫我们所长过来。”

胡杨听着话也是一愣：“王海昌所长在这里？”

冯逢点头说道：“不光王所长在，还有一位大领导也在，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胡杨忙拦住了他：“还是我跟你一起过去的吧。”既然知道有大领导在，那怎么还能在这里等着。胡杨就一个人过去，柏青他们三个都留在了这边。

招待所最好的包厢门口，胡杨接受了两个警卫员的检查之后，才走进了包厢里面。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将军就坐在主座，身旁作陪的就是王海昌和347所的书记李春元。

和胡杨他们那桌一样，这边也是没有酒的。

趁着的胡杨问候老将军的时候，冯逢把胡杨刚刚说的话，快速的给王李两个领导做了汇报。

听到胡杨同意之后，两个人都是面带喜色。至于胡杨要谈条件，他们都不太在意。首先，作为在中国搞科研的人，都对欧美国家对咱们的技术禁运，有着非常深刻的体会。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敏感的东西想要弄回国内是有多困难。所以在他们看来，给一些补偿是非常应该和必要的。甚至应该尽可能的多给。但他们俩的权利很有限。职权范围内还真拿不出什么能与数控机床相当的条件。

但好在，今天老将军在这里。这件事就轮不到他们做主，自然也不需要他么俩人操心。一念至此，俩人都感觉肩上的担子也轻了一些。

众人落座之后，老将军问胡杨：“决定了？”

胡杨郑重的点头：“支援国家，这没什么好说的。”

老将军很欣慰拍了拍胡杨的手臂：“听说，把这个东西弄回来废了不少劲吧。多少人都没做成的事，叫你给办成了，给我这个老头子说说，你都是怎么搞的？”

这个过程虽然很秘密，但对老将军却是没什么保密的必要。胡杨估计在自己的档案中，早已经写的一清二楚了。

这个屋子里的人，保密等级也都挺高的。所以除了个别的细节之外，胡杨并不准备有所隐瞒。

胡杨照惯腼腆的笑了一下，感谢了老将军的跨江之后，才说道：“这个事，其实也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我上次去德国，在当地找了两个可靠的当地人，出资开了一个金属回收公司。这次搞到的机床，就是金属回收公司收回来的。”

头一次听说这些的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全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将军呵呵一笑：“瞧瞧，别人的破烂咱们都当宝贝了。”

王海昌还是不敢相信，问道：“小胡，这数控机床真的收废铁收回来的？”

胡杨认真的解释：“也不能完全说是收废铁。在欧洲发达国家，这个废旧物品回收本身的费用并不低。可不像咱们收废品那么便宜。主要是人工成本非常高，所以才会有专门的回收公司做这些事。成本上大概是全新设备的四分之一左右。”

王海昌略显兴奋的说道：“那也是白菜价啊，真是...”

老将军开口说道：“设备本身的价值只占成本很小的一部分。运输过程花费才是真正的大头，对吧。”

胡杨赶紧点头：“您说得对。数控机床在禁运目录上都是排在前面的。想从正规渠道运回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找了一个专门搞走私的海运公司。”

“走私？”

这个词多少有点敏感。

胡杨赶紧追加了一句：“我调查过，这家公司从来没有向我国走私过任何东西。包括这一次，设备也都是在新加坡港进行了分装。这家公司的海轮不会进入我国港口。”

老将军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走私”这两字，而是后面新加坡港。

老将军问胡杨：“从马六甲过来，还顺利吗？”

胡杨实话实说：“遭遇了两拨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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