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发现罗鹏程这里有白茶之后,胡杨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哪里有盐豆子卖。今天这就派上用场了,胡杨刚刚就吩咐简有德立刻去买回来。而这郁工果然是也个爱白茶配盐豆子的人。
郁工捏了几粒盐豆子丢进嘴里,仔细的咀嚼,然后一口茶水送下,脸上陶醉的表情就像刚刚喝了美酒吃了珍馐一般。
这就是“心头好”的魅力。
两位正副团长看着心痒,也有样学样的吃了几粒。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明显是享受不了这一味儿。
胡杨和罗鹏程都没有吃。罗鹏程是对几乎全部怪味的东西都敬而远之的人。而作为臭豆腐、皮蛋和豆汁儿都来者不拒的胡杨,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盐豆子的齁咸。
盐豆子是着实打到了郁工的心坎儿里,脸上硬朗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可盐豆子配白茶再好,也没让郁工忘了刚刚和胡杨的那一茬:“盐豆子不错,但总有吃完的时候。”
胡杨笑眯眯的拿出最早看的那本稿纸:“其实我最近做了一些功课。看到您的这份资料之后,我觉得咱们的看法在方向上,是有些许不同的。”
这一开口,胡杨就把之前建立的那个谦逊有礼的形象彻底打翻。“咱们”“方向”这两个词等于是把自己和郁工放在一起做比较。
在座除了罗鹏程之外,看向胡杨的眼神都变了。李杰和苟铭也都放下手里的资料,专注于两个人的对话。
胡杨好像并没有发现一样继续说道:“郁工的研究,基础很扎实。但我个人认为,在解决问题的思路上,稍微有一点问题。所以我才说我们的方向有些许的不同。”
郁工又捏了两粒盐豆子,说道:“你先说说我的,再说你不一样的。”
胡杨点点头,翻开稿纸说道:“我注意到,您的资料中对于分层地温的记录是非常详细的。从数据量上估计,至少占据了观测工作量的四分之一。所以您要我来说的话,您的想法是应该是在多年冻土中,寻找相对稳定的地层作为路基的根基。我大胆的猜一下,您可能是想通过打桩的方式,获取这个地层的稳定性。不太严谨的比方,就是在冻土层里面修一座桥,再在这个桥上修路基。”
郁工搓了搓手指,说道:“你这个比方的确很不严谨。应该是建立一个框架,使冻土融化和再次冻结的过程中,可以被拘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从而提高路基寿命和修缮难度。”
胡杨诚恳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但嘴里却说道:“成本太高,即便理论上可行,也不可能用于实际操作。更何况,我认为理论上都不一定能证明可行。”
被一个年轻后辈,当年这么说自己的专业领域,如果换个人恐怕现在就差不多要拍桌子了。郁工的脸色虽然也不怎么好,但只是把盐豆子嚼的嘎嘣作响。
深呼吸两次之后,郁工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所以这只是一个想法,一直都没有机会验证。下面该说你的了。”
胡杨翻到了这本稿纸很靠后的一页,说道:“这部分,您提出要通过减少光照时间,降低路基融沉现象。这和我的方向是一致的。”
郁工看着胡杨说道:“减少光照对环境要求太苛刻,如果无法利用环境,那人工建设遮光设施成本同样非常高。这个方向你有什么好想法?”
胡杨先给郁工续上茶水,脸上笑眯眯但嘴里却说道:“我说的不是遮光,而是再根源一点的。我的方向是控制路基的温度。而遮光只是控制温度的一种辅助手段。”
“控制路基温度”
这个说法屋内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而作为专业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三位,好像是想到了点什么。
胡杨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冻土层本身足够坚固,只要冻土层不融化,我们现在遇到的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所以我思考的方向就是如何让冻土层一直不融化。”
一直不融化!
这个观点一抛出来,让其他几人立刻就明白了胡杨所说的根源是什么意思。
遮光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太阳光不能直射路基,从而让路基不会融化吗?
但这个方向眼前并不是从没有人想到过,但只实现起来太困难。
苟铭副团长开口说道:“既然小胡同志这么说了,是不是有相对成熟的想法了呢?”
胡杨还真点了头,说道:“还真有一些。比如适当提高路基的高度和宽度,相当于给路基下的冻土层覆盖保温层。降低太阳辐射和季节气温对路基造成的影响。在冻土层之上铺设单向导热的隔热层以增大热阻。还有使用片石和碎石覆盖护坡。遮阳棚和通风管路路基也都是有效的手段。”
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但作为专业人士自然听得出,这些都不是随便说说的。其中甚至有他们也曾经有过的,相似的想法。
苟铭副团长忍不住问道:“小胡,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胡杨笑了笑,说道:“还真不是。这些都是国外正在使用或者研究中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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