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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沉,如画江山,渐渐隐入暮色之中。端木赞纵马疾驰,仰首望去,前方雄关挡道,后方已无追兵,手中马缰一收,使马慢行。垂头望向怀中女子,只见她柔唇微抿,一双清透的眸子,现出一些清冷。
端木赞心中微松,低声道,“以罗,前边就是过裳孜国的边关,我们现在闯关,还是明日乔装混出关去?”
甘以罗纤眉一挑,淡道,“今日之事,转眼就会传到边关,就算是乔装,恐怕也未必能混出去。”
微微一停,冷笑道,“此关名唤玉乾关,易守难攻,南绍只驻扎着三千守军,如果你我想从关外入关,自然千难万难,此时要闯关而出,谅那三千守军,未必拦得住我!”清脆柔润的声音,已褪去方才的愤激心痛,反而添上一抹豪气。
端木赞长声笑道,“好!不愧是我端木赞的女人!”马缰一提,喝道,“好,那我们就立刻闯关!”双腿力夹,骏马一声长嘶,撒蹄疾驰,向那灰色雄关,疾驰而去。
玉乾关守关将军,名唤周易,此时正带着副将,站在关上,喝令两班军士换防。骤然听到马蹄声疾,竟然是从身后本国领地传来,不由一怔。回头望去,只见夜色中,一骑快马远远的疾驰而来。
周易大为诧异,暗道,“难道是朝廷的急召?或者有紧急军情?只是,为何只有一人?”心中疑惑,向刚刚下防的一队军士道,“你们随我下去瞅瞅!”沿阶奔下,向那一骑快马迎去。
此时夜色刚落,皓月未升,正是视线难以及远的时候。直到骏马奔到近前,周易才瞧清楚,那马上,竟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不管是朝廷急召,还是紧急军情,都绝对不会是由一男一女一起前来传令,还是共乘一骑。
周易一惊,暗道,“不好!”忙大声喝令,叫道,“快快落匣关门!”
刚刚传下令去,却见那马来的竟然极快,转眼离关门已不过百米。周易想要上马,已经来不及,只得大手一伸,从身边军士手中抢过一只长戟,疾冲而前,大声喝问,“何人闯关?”
端木赞未应,甘以罗清脆的笑声已经扬起,朗声道,“永和公主甘以罗,还不快快让路!”喝声中,身形骤然离鞍拔起,疾掠而前,双掌挥舞,向周易袭来。
周易一惊,长戟轻晃,向她迎头直击,喝道,“大胆女贼,胆敢冒充公主!”
甘以罗身在半空,一手在他戟上轻按,身形掠空飘起,喝道,“大胆周易,胆敢以下犯上?”身形借力从他头顶跃过,手中寒光一闪,向一名军士袭去。
那军士只觉寒光扑面,一惊后退,却觉手中一空,一杆长枪已被她劈手夺去。
周易听她喝出自己姓名,不由一呆,回身望去,只见她一进一退,已将那军士手中长枪抢在手中,笑吟吟飘然落地。
此时二人相隔不远,关城上灯光映下,周易瞧的清楚,竟果然是七年前在大漠上失去踪迹的摄政公主,不由心中大喜,忙倒身下拜,说道,“果然是公主大驾,微臣死罪!”
身形未起,只觉身旁风声飒然,那骑快马已掠过身侧,马上男子喝道,“以罗!”
甘以罗手臂一挥,长枪向那男子闪电般掷去,自己却揉身疾扑,一把抓住周易肩头,玉指轻拂,顺手点穴,说道,“烦请周将军送我二人出关!”回身疾带,向马上抛去。
众军士见奇变横生,都是大吃一惊,发一声喊齐齐涌上。端木赞一手接枪,身子后仰,另一只手一勾一带,已将周易擒在马上。
就在此时,那边关城上,“匝匝”声响,传来关城落匣的声音。
端木赞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喝道,“以罗,上马!”长枪一抖,点点银光洒开,如满天星斗,向众将士袭去。
所有的人,都见长枪枪尖寒光闪闪,直挑自己面门,齐齐大惊闪避,却见身前人影轻晃,甘以罗一手在枪头一搭,纤影疾起,已落在端木赞身后,喝道,“走罢!”
“好!”端木赞低喝一声,双腿力夹,跨下马一声长嘶,风掣电驰,向关城直冲。
甘以罗下马夺枪,出手劫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端木赞长枪退敌,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那关城城门,都是由千余斤巨石筑成,被几十条吊索绑吊,关启都不容易。
从周易传令关城,关城上,众军士就已开始动手,哪知道吊索还没来得及放下一半,快马已经奔到,门边六名将士冲上前想要阻挡,却见银光一闪,惨呼声连起,快马已经从缓缓落下的巨石下疾驰而过。
骏马闯关而出,巨石轰然落地,突然间,只听关上一人喝道,“放箭!”瞬时间,箭羽满天,齐齐向二人激射而来。
甘以罗身子一倾,将端木赞腰间长剑抽出,仰身马臀,信手挥舞,剑光闪烁中,“叮叮当当”一阵疾响,近身羽箭,全部扫落马下。
玉乾关外,是一片狭长的山谷,端木赞纵马疾驰,瞬息间拐过一道山弯,避过身后又一轮箭羽。
端木赞微微勒缰,垂首向身前周易望去一眼,笑道,“你被我二人所擒,你的部属却喝令放箭,竟然不顾及将军死活,将军岂不心寒?”
周易被擒,又动弹不得,心中早已怒极,闻言不禁咬牙,喝道,“家国为重,岂能顾惜我周易一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