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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奴听他训示,忙俯首磕头,应道,“是!”
端木赞话声微停,见众人跪伏聆听,鹰眸扫向前排跪着的奴仆,说道,“前年秋天那场战乱,有人逃走,也有人投敌……”
话刚刚说出半句,众奴仆都已经惨然色变,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自从十六年前被带入忠勇王府为奴,众人受的是连带之责,一个奴隶犯错,所有人跟着受罚。
逃走,在过去的十六年,轻者被打断双腿,重者被活活打死,哪有一个轻饶?
更何况,此时还多出一个“投敌”。
投敌啊,那可是与他北戎王端木赞为敌,当真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法子处置?
一时间,众妈吓的面如土色,体如筛糠,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端木赞摆手命停,隔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大战之下,各顾性命,原没有什么错处,除去投敌的已经处死,旁的人,孤王即往不咎,你们不必惊惧。”
就这样轻易放过?
众奴将信将疑,却无人敢问。
端木赞续道,“如今余下的人,随孤王多年,服侍勤谨,也属不易!方才孤王与王妃商议,若是你们不愿再留在宫里,孤王可以命人将你们送出大漠……”
话音未落,众奴仆齐惊,忙连连磕头,惊惧之下,却说不出话来。过去十六年,不要说自请离开大漠,就是同伴私逃,也往往连坐。此时他突然说出这些话来,奴仆岂能不怕?
端木赞一怔,转念间,知道是众奴会错了意,微微皱眉,向甘以罗瞧去一眼。
甘以罗微微一笑,说道,“战后许多事还没有处置,此事不急,让他们自个儿想想罢!”
端木赞无奈,点头道,“这是后宫的事,你做主就是!”转向殿中所跪众人,说道,“日后,后宫的事,都由王妃做主,你等在后宫服侍,奉王妃之命就是,不必事事来回孤王!”
众奴听他不再说离开大漠的事,都是暗暗松一口气,忙磕头应命。
端木赞又再转向甘以罗,说道,“在行宫一住就是一年有余,朝中许多事还要安置,孤王先往前殿去。你刚刚回宫,旅途劳顿,这些事慢慢安置就是,不要累坏身子。”
甘以罗点头,说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你不必担心。”
端木赞点头,起身要走,又想起一事,从殿外唤进一个人来,说道,“如今奇木已经拜为丞相,不好再劳他打理内务。印白为人精细,也跟随我多年,一向只在千泽洲行宫中理事,一年前,我特意将他调来,在宫中打点琐事,以后,就命他归你使唤罢!”
印白闻言,忙上前给甘以罗见礼。甘以罗凝眸望去,果然依稀见过,点头道,“日后有劳印白先生!”
印白忙道,“印白一介布衣,又无丞相奇才,‘先生’二字,愧不敢当!”
端木赞也笑道,“他虽然通文墨,倒不必如此称呼!”命印白起身,又叮嘱一番,才出承露殿,向大殿而去。
众奴仆伏跪在地,俯首相送,想到他方才的话,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一时间,心中惴惴,实在不知道是祸是福。
甘以罗听端木赞已经将话说出,又言明自己是后宫之主,暗想众奴对端木赞恐惧太深,这些事,也只能由自己处置。
送端木赞离去,依旧回身落座,说道,“北戎不比旁国,虽然同为后宫,却没有许多的嫔妃,主子不过是我们母子,我承露殿用不了这许多人……”
微一沉吟,向印白道,“本宫记得侧殿书房里,原来有一张王宫宫室方位图,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你去找找罢!”
印白躬身应命,回道,“原来的宫室虽然有损毁,这些东西想来不至于丢失!”
见他正要退出,甘以罗又将他唤住,问道,“可有奴仆、宫女的名册?”
印白躬身回道,“回王妃,战后奴仆名册曾经重新造过,只是这些宫女还没有取名,并未造册。”
甘以罗微微点头,说道,“你将图和纸笔一起取来罢!”
印白应命,躬身退去,过了片刻,果然捧着王宫的宫室图和纸笔回来。
甘以罗接过图一瞧,果然是原来的东西,不由心中暗叹。经过一场战乱,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黄沙,而这张图竟然完好无损。
慢慢将图展开,说道,“王上寝宫虽然是龙英殿,但是登基十年,也没住过几日,那边有四个人洒扫照应就好!”眸光向当先四名奴仆一扫,指道,“你们四人去龙英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