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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甘以罗的话说的客气,但是谁不知道,在北戎国,这位王妃的地位早已超过过去的历代王后,何况,她更是端木赞心里第一人,当真是宁得罪北戎王,不能得罪她啊!
她问能不能抽空前来,杜中平又岂敢说不能?一得消息,趁着大典前的一点空隙,匆匆赶入行宫。
甘以罗待他见过礼,抬手命起,含笑道,“这些日子丞相出征在外,朝里的一些琐事都落在杜大人身上,杜大人辛苦!”
杜中平忙道,“身为臣子该当的事,王妃客气!”
甘以罗点头,举杯慢慢品茶,说道,“嗯!今日瞧着王上的龙袍,选料考究,绣工上乘,可见杜大人颇费了些心思!”
杜中平听她问到龙袍,心头一跳,忙道,“回王妃,那些衣料虽然是南绍之物,却是取自南绍宫里,微臣不敢抗命,胆敢搅扰南绍百姓!”
只因为这一道军令,当初处置了倪纤纤的丈夫,所以才引起倪平的叛乱。
甘以罗微微一笑,说道,“本宫出自南绍,岂会不知道那南丝是南绍宫里的东西?民间又怎么会有?不过是说说罢了,杜大人当真小心。”
杜中平一听,不禁松了口气,点头道,“王妃明鉴!”
甘以罗含笑,说道,“只是本宫瞧那龙袍上的龙纹,与大朔朝缴获的龙袍并不一样,不知道是仿着哪里的样式?”
杜中平回道,“回王妃,大朔朝的龙纹,都是凌空飞跃,龙头向下,取君临天下之意。而我北戎却以龙头向上,半空腾飞之姿,取一路向上之意!”
“哦?”甘以罗点头,问道,“也就是说,这衣裳的模样大致与大朔朝的服饰相似,龙纹却取了我北戎国的样式?”
杜中平躬身应道,“是!”
甘以罗点了点头,说道,“可见杜大人颇花心思!”跟着又说起北戎的风俗,九族的差异。
杜中平一一回禀,心里却暗暗着急。
这三年来,端木赞经常率兵在外,朝中的事,就有许多由甘以罗处置。杜中平在她面前办过不少差事,一向知道她行事果断,今日急惶惶将他唤来,怎么尽问些闲事?
如果是平日里倒也罢了,可是,今日是王上的登基大典啊,九族齐集,百官列位,可延误不得!
听着甘以罗仍慢条斯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杜中平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妃唤微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甘以罗见他终于忍耐不住,不禁微微挑唇,抬眸向他定定而视,说道,“杜大人,给王上绣龙袍的浣纱、晴宛等人在哪里?”
杜中平一怔,说道,“浣纱?晴宛?”心思一转,才领会过来,说道,“王妃是问那百余名绣娘?”
甘以罗点头,垂目望着自己杯中的漂浮的茶叶,掩去眼底的情绪,问道,“她们仍然在囚禁?”茫茫十年,她们可都是和她一样,花朵般的年纪。难道,这十年来,她们仍然囚在那小小的院落中,成天缝绣衣衫?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自责。过去七年也倒罢了,近三年来,自己分明可以插手北戎事务,却从未管过。
杜中平忙连连摇头,说道,“王妃,这些绣娘都是从各族临时调来,怎么会被囚禁?”嘴里回话,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当初端木赞定下称帝之事,就将准备登基的事务全部交给他和习横。
习横是武将,只能派出人马,传令天下,而这些登基所用的器具物品,自然就落在他的头上。
而当时,他人在酉砀,商议端木冶和丹阳公主的亲事,接到王命,又无法脱身,只能勉力而为。
北戎国一向贫瘠,衣裳首饰,并不如何考究。好在出使酉砀时,身边跟着两名端木赞的侍卫,他一问之下,知道这十年来,甘以罗所用的衣衫首饰,都是出自十年前那些和甘以罗一起被俘的女兵之手。
他心中暗想,北戎王为人大而化之,并不在意这些小节,如果能投王妃所好,也算是圆满,所以才从各族征调当年被俘的南绍女子。
想不到,只是龙袍上的绣工,就能被甘以罗瞧出端睨。谁不知道,十年前南绍的那次惨败,是这北戎王妃的心结?就只为此,不要说旁人,就是北戎王又吃了多少苦头,何况他小小一个臣子?
甘以罗又哪里知道他绕了这许多心思?只是低声念道,“各族?”
杜中平忙道,“是,王妃!”
甘以罗轻轻点头,说道,“是啊,十年前,她们被各族勇士所俘,也就归各族勇士所有,如今……”想到锦瑟的遭遇,心底不禁狠狠一疼。
她们,也和锦瑟一样,被强娶为妻了吧?只是,不知道她们过的可好?
微微阖眸,勉强令心绪平稳,说道,“那浣纱和晴宛呢?十年前,她们本来是要献进宫里的,后来王上登基,就将她们囚禁,后来,赏给了何人?”
她再一次提到这两个名字,杜中平倒是想起一些,说道,“王妃问的,是骆家的两位夫人吧?”
“夫人?”甘以罗扬眉。
杜中平回道,“当初,王上带入苍原洲共有二十名女……女将,后来,有两位进宫服侍王妃,有六名赏了有功将士,另有十二名,囚禁两年之后,也陆续嫁人。”
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