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求情:“父皇!您也说了,户部也有责任,怎么能轻易的处罚两位大人呢?依儿臣之见,还是从轻发落吧?”
“你在教朕做事?”皇帝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
太子被这目光看的一凛,赶紧低头:“儿臣不敢。”
皇帝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并没将太子话放在心上,仍然是将张赵两位大臣的官职贬去,撵了出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两位大臣被拖出去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冲着太子叫喊,想要太子帮忙求情。
太子看着这一幕,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父皇……”他怯懦的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皇帝却重重的伸手一拍御案,然后冷冷开口道:“太子!朕还没死呢!你就开始结党营私,为了私利置朝廷百姓于不顾了?你让朕如何说你?真是太失望了!”
“父皇!儿臣没有!”太子忍不住辩驳道。
但是声音心虚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够了!”皇帝并不想听他解释,闻言只冷冷道:“你下去吧!滚回去给朕好好的反省反省!如果你实在没有能力承担太子的责任,就不要怪朕不给你面子!”
说完便再不看太子一眼。
太子一颗心沉到湖底,满心悲愤恼恨却只能深深压着,不敢表露分毫,听了皇帝的话他僵硬的跪在地上跪了好久,才慢慢起身:“是,父皇。”
他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皇帝这边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这件事在太子心里面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皇帝对他不满意了,想要将他从太子的位子上撸下来,将这位置让给别的皇子,他怎么能够允许呢?
“父皇……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空无一人的东宫内殿里,太子喃喃自语之中有一丝小小的绝望。
……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内。
在苏晏亲自去京郊派人将阿莲接回来的第二天,她就亲自写了一封和离书,让人给苏晏送了过去。
他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盖个章,就妥了。
之后她们桥归桥,路归路,他跟阿莲恩恩爱爱,贺龄君领着孩子住在公主府里互相不干扰。
在贺龄君看来,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
男人都是易变的东西,经历过上一世的她,早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淡然处之。
但是小翠与云清两个人看到贺龄君的这封信,却是都红了眼眶,纷纷劝说她三思。
“公主!要不您再想想?您跟世子殿下满打满算成亲还不到两年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奴婢觉得,您对世子殿下还是有感情的,您应该慎重一些……“
“慎重?如何慎重?”贺龄君反问道:“我对苏晏难道不好么?可是他是铁了心的要跟阿莲在一起,你们算算看他都多久没有来看望过我,来看望过他儿子了?和离不和离有什么两样?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罢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是开着房门的,贺龄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愤的原因,声音还特别的大。
外头一院子的奴婢下人们几乎都听的一清二楚。
“行了,别劝了,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的。”贺龄君最后面无表情的让人将她呕心沥血,几乎花费了一夜时间才写好的和离书拿去给苏晏。
“公主,既然这样,您可别后悔……”眼看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也无可挽回的余地,小翠与云清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贺龄君一字一句的道。
除了上一世里她落得那个惨淡的结局,这一世里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好吧。“云清点点头,没有再劝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这封信的内容便呈现在了贤王的案头。
他拿起来慢慢的看了一遍,然后笑了,慢条斯理的道:”没有想到,本王的这位侄女,还是个相当果断的人,苏晏一纳妾,一不见她,她立刻就和离,连个缓和的余地都不留。“
“这是她一贯的性格。”边上一个声音轻轻的道:“属下打听过了,六公主殿下先前最开始属意的人是樊乐小将/军,然而自从见到了苏世子之后,她便立刻将樊乐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的爱慕苏世子,要嫁给他,樊乐几次纠缠不休,都被她狠狠的揍了。最后樊乐没了法子才迎娶的七公主。”
“都是狠人啊。”贤王幽幽的道。
“主子,属下说句您不爱听的话。”那个声音轻轻的道:“六公主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的重要性肯定是比不过太子的,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公主,您何必对她这样关注呢?”
“你不懂。”
贤王慢悠悠的道:“贺龄君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她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公主,她的身上,有太多神秘的东西了,一个与本王没有任何交集十余年,却在第一时间里就对本王十分警惕的人,本王实在是很好奇。”
这叫什么话?
自家主子就因为贺龄君不像别的朝臣那样接受拉拢,对人警惕了一些,就引来主子这般好奇?
那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行了,别说这么多了。”贤王淡淡的道:“本王吩咐你去做的事情,现在可以做了。”
“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么?”那个轻轻的声音问道。
“是!”贤王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好吧。”那人说。
……
苏晏收到贺龄君的和离书,只看了一眼,便放在烛火下点燃了。
眼看着那封和离书被烧成了灰烬,他又动身亲自来到公主府,也不进贺龄君的门,更不去看自己的儿子,隔着屋门,隔着一院子的奴才,对贺龄君沉声道:“公主愿意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但是想要和离,绝无可能。”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贺龄君在屋子里听到这话,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漠的冷笑了一声。
小翠与云清耐心的等待片刻,等待着苏晏进屋来,然而等了好久都没动静,她们忍不住走出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苏晏早已经离开了。
“驸马爷他怎么能这样!“不说云清了,连小翠都是一脸的暴怒:”公主!他走了!“
”走了就走了,你还想拦着他不成。“贺龄君对此是一点也不意外。
“公主!驸马爷到底是几个意思?”小翠一脸的迷惑不解道:“那个阿莲小贱人自己在大门口跪的小产,他亲自去京郊将人接回来不说,还敢跟您生气!他哪里来的脸呢?”
因为生气,她都不想喊苏晏驸马爷了,哼,以后就喊他世子。
不!以后苏晏要是敢登公主府的大门,直接就撵出去!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贺龄君幽幽的开口道:“管他呢?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改天,又是一封和离书送到了苏晏的床头。
这次,贺龄君还让人给苏晏带了话:“烧毁掉和离书是没有用的,这封信本宫已经让人抄写了几百份,你烧一份,我便送一份,直到你同意为止。”
这一次苏晏勃然大怒。、
他三两下将信纸撕扯的粉碎,对着贺龄君派过去的人恼怒的道:“随便公主怎么做,但是想和离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