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一伸手,便把床单拽了下来,转手扔进了燃烧着的暖炉之中。
“公主!你在做什么?”衞满儿正端着茶水走进来,见状连忙撇下茶杯,跑到暖路旁抢救着刚刚燃起来的床单。
“看着碍眼,烧了干净。”秦思思擦着头发,淡淡地说道。
衞满儿好不容易把床单上的火扑灭,表情复杂地抬起头。她不明白,她好不容易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了,为什么从公主的脸上,一点都找不到笑容?就算她还未嫁,也知道这初夜的床单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珍贵。
“怎么了?”谈沧羽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烧了一小部分的床单还躺在地上,床单上那滩刺眼的红还摊在那里,而屋内的气氛好像诡异到了极点。
秦思思看了衞满儿一眼,平静地说道:“满儿,这裏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如果皇上还在永寿殿等着的话,让他再等下,我一会儿就过去。”她知道今天起得比昨天还晚,但是也保不准萧润那小子一直在等。
衞满儿知趣地退了出去。她知道她只能做到这步了,剩下的就要靠公主和驸马两人自己解决了。
谈沧羽走到秦思思的身后,自然低接过毛巾替她擦着头发。而秦思思也没有拒绝,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屋内一阵压抑的寂静。谈沧羽过了许久,才试探性的轻声问道:“这床单为什么要烧掉?”
秦思思沉默了片刻,语气毫无感情起伏地说道:“满儿她们肯定会视若珍宝地收起来,也不会洗掉。这样想会让我觉得恶心。”对她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脏了的床单,并不代表什么神圣的意义。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经过原本宋朝的封建理学,女人的地位并不会那么低下,不然她也不会当上摄政公主了。只是她对于一些古老的习俗,还是无法适应。
谈沧羽认真地倾听着她的话,确定了她真的是对这张床单充满着厌恶,便直接弯下腰把床单扔到暖炉里。
秦思思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过看着床单渐渐烧了起来,就像是把昨夜最后的痕迹都一股脑烧的干净,让阿Q的她会好过一些。她摸了摸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转回到铜镜前,动作不甚熟练地开始挽发髻。
谈沧羽享受地看着她对镜梳妆,尤其从巨大的铜镜里,看着她那微微不清晰的面容,正专注的对付着不听话的头发,一时看得呆了。
他的心中涌起温馨写意的感觉,他总算是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清晨起来就看到妻子梳妆打扮的倩影。这对他是非常新鲜的感觉,也让他眷恋无比。
他看着她好不容易把长发挽成了一个发髻,然后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打算从一堆发髻中挑选一个戴上,却好像一时难以抉择。
谈沧羽走到她的身后,低头看着抽屉里摆放着的几十只发髻,想都没想地就拿出来一支黄金打造的凤凰发簪,“今天就戴这个吧?”
秦思思的身体微微颤抖,这支凤凰金簪,就是雅公主的那支,他为什么会一下子就在这么多发簪中选了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