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她向顾小少求过爱,向东方家的也表过白,最夸张地是对即墨家的,她送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花,都是撒着金粉的天堂鸟!”
我扼腕!
萧大小姐,你弄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结果却变成我来替你收拾。
“但这次好像是商家二少主动邀请她来的。”
一阵沉默后,两位用超高分贝说着悄悄话的千金一起惊呼:“不会吧,难道商二少常年在国外,欲求不满?”
“外国女人都是胖胖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商二少改变了审美眼光!”
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本来不算大的声音,却在这时显得格外响亮。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快一步站起,笑眯眯地看向她们。
她们两个看到我,均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其中一个怒道:“你居然偷听,真没礼貌。”
你们背后说人坏话,居然说我没礼貌。
她们俩并排站着,同时用眼睛瞪我,我举起剽悍的麒麟臂,耾二头肌在我的臂头跳动。
果然,两个娇怯的淑女立刻落荒而逃。
我得意地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笑声居然处于二重唱状态。
我转过头,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只见商二少换了套米黄的休闲外套,扶着墙,正笑得开心。
很恣意的笑,一点儿儒雅的气质都没有了。
但是笑得很真实。
我突然感觉很羞怯,忙低眉顺眼地问:“你的伤……”
他忍住笑,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没有关系,医生说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淤青。”他显然是笑得意犹未尽。
我顿时手足无措,一时无语。
他终于稳定了情绪,又恢复成那个翩翩君子、水墨儒男了。
他在五彩的光辉中,风姿俊朗。看我的眼神渐渐迷离,就好像喜欢上了我一样。
他说:“咪|咪,我突然发现你这么有趣,相处起来很愉快,要不,我们开始恋爱吧。”
真可恶,他居然用这种语气来向我提出恋爱的要求,就好像在说:“咪|咪,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心裏很是不舒服,皱眉问他:“难道你没有听到外面对我的风评?”
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外面那些风评,就连我听了也觉得这身体的本尊真是个混蛋。
他但笑不语,走进两步,伸手将我轻轻地拉了过去,于是我和他一起站在了璀璨的灯光下,旁边池水波光粼粼,将灯光映得更加美轮美奂。
“咪|咪,我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他的声音很低,眸子很亮,像夜里最耀眼的星星,带着华彩,带着诱惑。
像被催眠一样,我的神志慢慢模糊起来。
如此夜晚,如此美景,再加上一个深情款款的帅哥向你提出交往的请求……
估计是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他的头缓缓低下来,越来越接近我的唇,他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裏。
真希望一切就此定格,如果,没有草丛里蹿出来的两只小田鼠的话——
两只小田鼠蹿出来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那两只小田鼠……
等我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商二少浑身滴着水,头上顶着一只肥嘟嘟的正得意地呱呱大叫的青蛙,无奈地微颤颤地,从水池中站起。
可怜见的……水墨男的形象从此一去不复返。
接连两次意外,让商二少提不起精神与大厅里的淑女共舞,只草草切了生日蛋糕,致了几句感谢辞,便闪入后厅的休息间里休息。
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上我。
时间已经不早了,陆续有告别声从前厅传来,我探头衝着商二少笑:“客人要离开,主人不出去送可以吗?”
他斜躺在休息间里的沙发上,支起手臂撑住自己的头,极为慵懒地笑笑“不要紧的,来的都是熟客,大家向来随意。”
不可能吧,百十号人呢,难道都是熟客?
我垂眼看看手里分到的生日蛋糕,上面暧昧地写着“商怀瑾”三个字。
咽了咽口水,我将手里的蛋糕推了去:“商二哥,我最近忌口,尤其是甜腻的东西。”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吃甜食的习惯,所以忌口对我来说,并不十分痛苦。
他突然大笑,顺手接过我的蛋糕,戏谑道:“我的咪|咪,你如果再清减下去,怎么用耾二头肌去吓唬外面的小姑娘呢。”
我的脸一下子火辣辣起来,我没有想到他会和我开玩笑。
“商二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我站起身,蓬裙呼地一下张开了,却无法遮住裏面的撑子,估计是刚才在花园被灌木划破了,显得可笑而寒酸。
“叫我怀瑾吧,我可不想做你的哥哥。”商怀瑾从沙发上直起身,对着我笑眯眯地说,“咪|咪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就住下吧。”
我张大口,赶忙摇头。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裙摆,说道:“裙子都破成这样了,别人会笑话的。”
我反驳道:“这有什么,总归能遮住裙撑,也不算太失礼,上了车……”下半句话,我咽回了肚子里。
不需要考虑那些了!
因为,商二少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那半截裙摆,被他轻轻地一拉,掉了下来,裙子彻底报废了。
顿时,我像宝塔菜,上身锦罗绸缎,下身滑稽可爱的白色裙撑。这个样子,的确是走不出去了。
我愤怒地看向商二少。
他一脸的内疚:“咪|咪,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你留下吧。”他的手上仍然拿着从我裙摆处撕下的一大块破布,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哪里在内疚。
我实在无言以对。
那萧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