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我朝他挑挑眉。
“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莞尔,“难道是因为萧大小姐独特的个人魅力?”
他的眸子在会场明亮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异常,整个人懒洋洋的,却显得妖媚更甚以往。
我对他笑一笑:“顾社长,你这是喜欢我了,要不然我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捏我的小辫?”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继续俯下身去,和他面对面对视,几乎可以鼻尖碰着鼻尖:“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他立刻条件反射地向后挪了一步,双手撑在椅子的座垫之上,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我,眸子里一派困惑,整个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萧咪|咪,你少胡说八道!”
我很严肃地看他,用非常学术的口吻道:“这是科学的说法,当男人的心智一直处于幼稚状态,遇见心仪的女生,就会产生我喜欢你,却偏要奴役你的一种情绪。”
他皱着眉头,状似思考。
我继续道:“顾小少,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他蹭地一下蹦了起来:“见鬼了,萧咪|咪。谁给你这种自信!”
我看见他伸手扶了扶腰,忍不住转过话题问:“你的腰,可要紧?”
他条件反射地回答我:“不要紧,只是稍稍扭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话音刚出口,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立刻晕红了一片,眼神也从柔和转为了暴怒状态。
“萧咪|咪,今天不收拾完会场,你就不要回去!”
我环顾一圈会场,冷汗直冒:“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清扫?”怎么可能,不要说上下三层的观众席,就算底下第一层的比赛场,我都收拾不过来。
他阴森森地朝我一笑:“我陪着你,不会太夸张,你只要把第一层收拾完,我就当你收拾完了整个会场。”
我僵直身体,捏拳头,所有的指节都给我捏得咯吱咯吱地响。
顾小少瞄我一眼,无比轻视:“萧咪|咪,你知道么,你最失策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好奇。
他嗤笑一声:“要是以前,你飞扑过来,搞个泰山压顶,我还会有些许恐惧的心理。你看你现在身无二两肉,就算把自己的指头压掉下来,我也不会怕你一分。”
我真的愤怒了。萧咪|咪胖的时候,这位顾小少曾经当众讽刺萧咪|咪就是一堆活动的肉团,等到我接手这个躯体以后,他又来讽刺我身无二两肉。
难道萧大小姐和我都是有原罪的么,长胖长瘦都碍着他顾小少么?!
他未免也太霸道了啊!我越想越气,一把扑过去,挠他的脸:“我就算瘦成了骷髅架,都能压死你!”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就被我一把扑住。
“萧咪|咪,你给我住手!”他嘶声怒吼,两只手拼命地抓住我的手往我身侧压,一边压一边嘲笑我,“你看看,你学人家减肥做什么?你的战斗力呢?要在以前,你一个挺身就把我摔出去了。”
我被他气得直冷笑,突然跳起来,一头顶过去,嘭的一声,将他的头撞了个好大的包。
“你撞我,死女人!”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朝我看过来。
我沉默着看他,足足三秒钟之后,突然咧开嘴,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
我真笨哪,我该去咬他的鼻子的,这么撞,亏大了,自己也会痛的啊!
“萧咪|咪,你哭什么?”顾小少被我弄得手足无措,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弯腰朝我看过来,“哎哎哎,你的头上好大的包,你不揉一揉?”
我一边哭,一边努力瞪他。
“你不要瞪我,我头上也有一个包。”他指着自己的包,愤慨不已,却伸出一只手来,替我轻轻地揉。
我从不知道顾小少有任何动作能和温柔挂上边来,偏偏这一次,他的指尖犹带着他的体温,温温地贴在我的额头之上,小心翼翼地揉动,力道温柔得惊人。
他的眸子漆黑明亮,所有的视线积聚于我的包包之上,带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蕴着笑意:“萧咪|咪,我以为你皮厚肉粗,怎么撞一下也会鼓包?”
“关你什么事?假惺惺!”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感口干舌燥,转过身去作势要跑。
“喂,我欠你一个人情!”
哎?我转过脸,他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不自然地转过头去,面上尚且带着一丝羞意,两颊桃红,合着凌乱垂落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丽动人。
“那个,下周的新生庆典,我勉为其难邀请你做舞伴吧,算是回人情。”
我瞪大眼睛,新生庆典,据说很隆重的,有很多的情侣都是在那个时候奠定了爱情的基础。
顾小少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你不要多想啊,丑八怪,只是还你的人情。”估计是我迟迟没有回答他,他微微带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谁是丑八怪?我大怒,甩头回他:“我拒绝,我不要做你的舞伴。”
他暴怒,用比我更大的声音怒吼:“你要是拒绝,我就扣光你所有的课外积分!”
“……”我沉默了,这点上,我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顾小少锉锉牙,很索然无味的嘟囔:“做我的舞伴,你不是应该兴奋激动的么?故作姿态干什么?”
我冷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拉开会馆的门闪了出去。
对于顾小少的任性,我又不是第一天遇见了,不过,心裏多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走过宿舍的服务台时,我瞄了瞄那里的电话,还是决定给萧别打一个电话。
其实宿舍也有电话,可是我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刘珊珊之前。做为保全措施的一部分,整个圣保罗屏蔽了手机信号,只有极少的地方可以连上,我刚来这裏,实在犯不着满地奔跑寻找信号了。
我提起电话,拨了过去,足足等了三分钟,萧别才接起电话:“咪|咪,是不是你?”声音笃定,仿佛一早就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莞尔:“萧别,是我!”
只此一句,我知道,我和他,心都是满满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