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阳上空,暖风拂柳,至巳时三刻中,洒落的金灿阳光,投照在周身,沐浴如此阳光之下,暖意绵绵。
苏娆入宫,没有快步去追前面早已不见了踪影的云霁和云琅使臣队伍,而是招来一个宫女给她独自带路。
后面不远距离就跟着毅亲王和赵莲馨,苏娆也不作搭理,就带着璀璨二人,如此特立独行,我行我素。
走在这诸暹皇宫,也同入云琅云宫一样,似乎完全不将自己当做外人。
走到御花园,还顺手采摘一朵芍药,吓得那个给她领路的宫女面色惨白,最后还是漠鹰上前说:王爷有言,领好路即可,荣华郡主随意。
这宫女才忙爬起来继续给苏娆带路。
诸暹这座皇宫是新建的,木黄之色,很沉稳的一种色泽,比之威严庄重的云宫,它带着诸暹国人的豪迈。
当年三国瓜分大秦,云琅国因为是云王父子斩下来宣冶帝和大秦太子的首级,所以才独霸了大秦皇城。
这是三大诸侯国联合之时所约定,破城后,哪方诸侯国取的宣冶皇与其太子首级,大秦皇城之都归属哪国。
宣冶皇与其太子首级皆为云王父子所取,大秦帝都理应归属诸侯国云琅。
澹梁诸侯国与诸暹诸侯国撤出大秦王城,各自建立新朝,如今这个诸暹皇宫,就是才建立起的新朝皇都。
虽然如今这里已是诸暹国,再没有半分大秦的面貌,可是在十年之前,她脚下所踩,这里的每一寸每一角,都是她大秦的土地,她大秦的天下。
苏娆面上纨笑,可那双桃花明眸内里却印染了淡淡赤色,渲染眼窝。
“表哥,玲儿真没事,只是因为给父皇筹备生辰纲,所以有些累了而已。”
这一声,突兀闯进苏娆的耳朵里。
苏娆适时停下脚步看去。
御花园不远处一个亭台内,暹木亚玲和容枫在此。
“怎会没事,姑母皆已告知我了,毅亲王又罚了你。”
此话,那从来都如沐春风、淑人君子的容枫太子,竟然也有生气的模样。
“我们去找毅亲王,他平日罚你也就罢了,那么大暴雨,他怎么能…”
容枫拉着暹木亚玲就要走。
找毅亲王理论。
暹木亚玲一把拉住他,嘴角梨涡消失,面上生出沉色来。
“表哥,我真没事,小皇叔所做皆是为我好,今日是我父皇的生辰宴,你去找我小皇叔,我会生气的。”
“玲儿…”
容枫的声音竟有些大。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第一次对暹木亚玲生气,容枫先生气了。
“他不心疼你,可我心疼,你知不知,我一直小心守护的你,却被他如此这般伤着,你要我怎能视而不见…”
“好感人的一幕啊!”
啪啪拍掌声。
苏娆一点没眼力见儿,直接如此阻碍了这么一对有情人可能要开始的‘争吵’。
“暹木亚玲,暹毅迟韶居然在暴雨中惩罚了你,他不是很疼爱你这个侄女吗,为什么却如此的惩罚你呢!”
这话,苏娆似乎只是好奇,完全的好奇心。
如果忽略掉刚刚拍掌之时桃花明眸内一闪而过的一缕光,晦暗光芒。
昨日晚间时,依影又来,告诉苏娆之事便是前日暹木亚玲被罚之事。
苏娆自然也就知容枫和暹木亚玲此刻是为何事所闹。
现在开口,也不过就是为此事而探知。
为什么暹毅迟韶无端去惩罚暹木亚玲。
昨晚依影虽带来这个消息,却并不知缘由,毕竟暹毅迟韶不是漠鹰,没有万全把握,依影自不敢贸然靠近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