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怎么可能?”皇陵的四皇子失声道。老太监王公公眯缝着眼,“据说是早朝时圣上亲口宣布的。”“我不信,不可能的,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人就抓住了?那人若这般容易抓早没戏了。”四皇子摇着头,仍是不信。他在屋里来回走着,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烦躁的样子,“阴谋,这肯定是圣上的阴谋!”一定是圣上设的一个陷阱,一个麻痹他们等着他们主动往外跳的陷阱。对,是这样的,肯定就是这样的。四皇子越想越觉得对,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一半,倒不是他对反贼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浑水才好摸鱼,有那帮人顶在前头,他这里可就安全许多。还有一事他一直放在心上,“王公公,他们不是答应会上书的吗?小皇孙都满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当老子是冤大头吗?”从四皇子妃怀了身孕他就开始谋划,现在小皇孙生下来了,他更是得谋划。他的儿子,血脉纯正的皇家人,怎么能长在道观呢?必须得回到皇宫去,最好能被圣上养在膝下。王公公道:“只是上个书,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好处都给得足足的,他们应该不会反悔,怕是这段时间京里出事太多,他们怕触了圣上的霉头吧?”听说江南道的官员被砍了大半,菜市口都血流成河了,这位女帝也不是个善茬呀!王公公现在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大把的银钱撒出去,办成的事情却寥寥无几。再这般下去,他们仅剩的银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啊!到那时,殿下可怎么办?王公公也愁啊!四皇子的脚步顿了一下,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一会又愤愤了起来,“都是一群墙头草,怕是靠不住。”王公公提醒道:“殿下,不过是借他们的嘴传句话,靠不靠得住也不碍什么。”四皇子想了一下,倒也是,只是心中仍是不甘,这个鬼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呆了。他有些后悔那人找上他的时候自己没有答应,就算是逃亡也比困在这鬼地方强点吧。一时又觉得那人太蠢了,居然能让女帝察觉了神仙膏的事情,若是自己布局,肯定不会暴露。一直窝在自己院子里的徐令宽紧紧抿着嘴唇,“圣上这是要谋划什么?”他更是不信被抓住了,人明明在他院子里好好呆着呢、还有消息,他一个都没敢望外递。此刻他敏锐地察觉到,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这边一动,宁非立刻就跟着动。“糟了,糟了,大将军府走水啦!快救火呀!”徐令宽一咬牙,把火点了起来。趁着府里忙着救火的空儿,他令人领着那个面具男往外跑。此时的面具男身穿下人衣裳,低垂着头,一点都不惹人注意。“公子,出不去,大公子领着人在外面救火呢,怎么办?”领着面具男的小厮又折了回来,无比焦急地说道。他觉得大公子应该是觉察到了什么,不然他都换了好几回方向怎么都遇上大公子了?面具男也十分着急,“徐令宽你快想办法,今天我一定得离开。”他必须得出去确定主子是否还安全。徐令宽嘴上答应着,心里却飞快地算计起来,“好,来吧,二爷你帮我推着轮椅,我亲自送你出去。”宁非不得不佩服徐令宽,都到这一地步了,他居然还能蒙混过光。“抓刺客,来人啊!快来人啊!抓——咳咳——”徐令宽的喊声戛然而止。混乱之中就见徐令宽被一人挟持着出现在众人眼前。我靠,还能有这操作!宁非爆了句粗口,领着人围了上去,同时围上去的还有徐其昌,他脸色大变,“令宽——大胆狂徒,还不快放开我儿!”面具男眸中闪过得意,“退后,全都退后,让出一条路出来,否则老子临死前就先拽个垫背的。徐大将军,还不快下命令。”他勒住徐令宽的脖子的手紧了三分,徐令宽的脸色立刻憋得青,眼瞅着就要喘不过气来。“住手!”徐其昌惊呼,脸上闪过挣扎和犹豫,最后还是爱子心切占了上风,“好,你把人放了,本将军让人放你走。”面具男冷冷一笑,阴仄仄地道:“徐大将军你哄三岁小儿呢?令公子我会放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立刻准备一匹快马和干粮,让令公子送我出城。”“好,本将军答应你。”徐其昌沉声应道,吩咐人去准备快马和干粮。面具男眸中一喜,太好了,徐其昌果然心疼儿子呀!徐令宽这个计策还真挺好使。下一刻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疼,他不敢置信地低头一看,就见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