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看着邹文涛再次跌倒,侍书跟侍墨眼中涌出泪水来,可是终究不敢再上前,他们的少爷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一旦下了命令,执拗起来,却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邹文涛肥胖的身躯一点点的爬起又摔倒下去,每听到他的身子砸在泥水里的声音,他们的心也跟着一次次的跌到深谷里。终于,在邹文涛近乎自虐似的尝试了十几次之后,他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江宝珠的方向,有雨幕相隔,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却感觉她手里举着的火把发出温暖的光,紧紧的吸引着他,鼓舞着他,只要靠近那团火光,就能看到希望!邹文涛朝着那团火光迈出脚步,一步……嘭!仅仅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体一滑,又摔倒了。“少爷!”侍书跟侍墨两个哭的像是两个孩子。邹文涛却坐起来,朝着侍书跟侍墨两个人的方向眨眨眼睛,“你们看,我这次有掌握好方向呢!”“少爷!”侍书紧紧的握着拳头,想起少爷从泥坑里出来的时候说的话,眼泪再次爬满了脸。“少爷,你真厉害!”侍墨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来,而后用力的扯了扯侍书的衣服,“侍书,你说是不是?”“是!我们少爷是最厉害的!”侍书哽咽的大喊道。邹文涛看着两个小厮心里暗暗叹气,这两个家伙说谎的时候一点都不真诚,而且这又哭又笑的模样,难看死了!“要给你们准备些瓜子点心开个庆功大会吗?”江宝珠不近人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邹文涛,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一刻钟后你的脚不能踏在石桥村的地界上,我们的约定就作废!”“一刻钟!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冷漠!”"是啊!一刻钟,我们少爷怎么走得完!"“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江宝珠的话说的更加绝情!“你……”侍墨跟侍书气得要吐血了!等他们回去,一定要把江宝珠这个女人的恶行好好的告诉给老爷夫人听,让老爷夫人看清楚,这江宝珠到底是长着一副什么险恶嘴脸!就在侍书跟侍墨心里想着怎么告状的时候,邹文涛又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次也比上次好不了多少,只走了两步,他就再次摔倒在地上。虽然靠着摔跤技巧,他有成功的往前挪了几步远的距离,可是要一刻钟之内走到石桥村,这点小把戏根本帮不了他。但是他现在没办法,只能这么坚持着。就在邹文涛第五次摔倒的时候,江宝珠仿佛是看戏看厌烦了,打了个哈欠嘲讽道:“邹文涛,你不会是想让我来看你摔跤的吧?就算你创造个摔跤一百零八式,摔出个花来,照你这乌龟爬一样的速度,一刻钟之内根本走不到我这里,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这样的废物,什么都做不了,这辈子,你都将一事无成!”“你……江宝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少爷!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少爷今日为了走到石桥村,一路上摔了多少跟头,受了多少罪,我们少爷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可是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你没有资格这么羞辱他!”侍书怒吼道。“就算如此,又怎样?这世上的人,谁没摔过跟头?难道就独独你家少爷金贵,你家少爷摔不得?就算他摔了跟头又怎么样?不能按照我规定的时间到达目的地,他就是摔一千个一万个跟头,那也只是个失败者,没有人会因为他摔了跟头,摔了很多个跟头,就把胜利的果实白白放到他手里,就像在战场上,两军对垒,难道你的敌人能因为你摔跟头了,就同情你,这仗就不打了?简直笑话!敌人只会趁机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你的胸膛,要了你的小命!”“这又不是在战场,这又不是打仗!”侍墨怒道,“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谁说不是?人生就如同战场,你只要示弱,你的敌人就会趁虚而入,你不强大,最后只能被你的对手狠狠的踩在脚下,如果现在连这点羞辱都受不了,那我劝你们干脆直接找根绳子上吊,了此残生,因为没用的废物,注定一辈子被人欺压,今后比这些还难听的话多得是!”“啊——我不是废物!我不要做废物!”邹文涛忽然大吼起来,他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迈步朝江宝珠的方向跑了过去。可是,他身体的协调能力根本支撑不住他做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还没跑出去五米远,就重重的再次摔倒在地上,这次摔得比之前几次都重,侍书跟侍墨听得心惊肉跳,往他身边跑了过去。“我说过,让他自己过来,你们要是帮他,现在就直接可以带他回去了!”在侍书跟侍墨的手快碰到邹文涛的时候,江宝珠的话冷冷的响起来,硬生生的阻止了他们的动作。“江——宝——珠——”侍书跟侍墨大吼道。“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江宝珠的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感情。“你这是什么破规矩!你根本就是故意刁难!”侍墨怒吼!“就算我故意刁难又怎么样?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连自己命运都不能掌握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规矩,简直是笑话!”江宝珠冷哼一声!“你们闪开!”邹文涛从泥里抬起头来,咬牙道:“我邹文涛不是废物!我说过,今儿,我就是爬也要爬到石桥村!”说完,邹文涛真的开始在地上爬行了起来,很快的,他就发现,爬起来的速度比走路竟然要快的多,而且在有草的地上爬的话还可以借助地面的优势加快速度……“少爷……”看着邹文涛真的在地上一点点往前爬,侍书跟侍墨眼珠子再一次红了起来,“江宝珠,今日的羞辱,我们记下了,来日定会让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