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者慢吞吞的掂了掂新缴获的弯刀,然后又慢吞吞的伸出两个指头来一弹,弯刀断成两截,他慢吞吞的松开手,然后慢吞吞的看向薛义,最后又看向孟格罗,那目光仿佛在说:看吧,我没有说谎吧?我真的下手很轻很轻了。薛义有些哭笑不得,刚想帮着打圆场,结束这场示威,就听孟格罗怒道:“给本王杀了他!”若是不能除了这老东西,那他跶国人的脸面何存?“是!”跶国侍卫齐齐涌向那名老者,个个杀气腾腾。“跶国王上,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薛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孟格罗却冷哼一声,并不看理会薛义。薛义为那老者捏着一把汗,刚想派人去阻止这场围剿,就听人群中传来那老者的声音,“哎呦,你这样欺负老人家是不对的!”“你这黑大个心狠手黑啊,该被教训!”“你也不行,原本就以多欺少了,你还搞偷袭,啧啧,你们跶国人真是个个都坏的很!”“唉!你说你长这么大个子,也太脆皮了,你说你是不是来碰瓷的?不不不,我不能羞辱瓷器,你这分明比瓷器还脆啊,纸糊的吧?”“……”薛义惊讶的看着在一众跶国侍卫之中游刃有余的老者,渐渐的双眸染上震惊之色,这位老者的武功高深莫测,在跶国侍卫的包围之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但凡被他碰到的跶国侍卫,便没有再战之力,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彻底废了,而他身形灵活又快若闪电,招式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就放到了一大片。“跶国王上,还是命你的人及早退回来吧。”薛义见跶国侍卫倒下的越来越多,已经快要过半,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若是这事闹大了,对这位老者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哼!”孟格罗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不走运的碰上了个硬茬,看着伤亡惨烈的侍卫,心中怒火滔天,但是却又不得不下令让人休战。“原来这就是东瀚的待客之道!今日之耻,本王记下了!”老者甩了甩手中的匕首,笑道:“小伙子,你这话说的不公道啊,对于图谋不轨的豺狼,我们东瀚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今日之事也算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吧,好让你知道,兵贵精不贵多,何况良将呼?我们东瀚百姓中也同样卧虎藏龙,大有能人,若是哪个国家敢不长眼的再来打什么歪主意,今日之事,就是下场!”“简直狂妄至极!今日之事,本王自会到东瀚皇上面前讨要一个说法!”孟格罗冷冷的道。老者耸了耸肩膀,“老朽知道今日不小心戳穿你们纸老虎的外皮让你们很没面子,这些场面话,你随意,我一大把年纪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这样意气用事的小年轻计较。”孟格罗:“……”怒!想杀人!想把眼前这个老东西撕成碎片!“跶国王上,还是早些去驿馆歇息吧,毕竟你的这些侍卫还要尽早医治,免得伤势影响春猎就不好了。”薛义笑眯眯的上前做和事佬。听到薛义提起春猎,孟格罗到底找回了几分理智,冷哼一声,跟随薛义去了驿馆安置。这次城门挑衅不成反倒让自己颜面尽失,气得他好几天没缓过劲来!他派人暗中追查那位老者的下落,可是那位老者的行踪神秘的很,竟然查遍了整个东瀚都城都没有找到此人!不光是跶国王上派人追查那位老者的下落,在城门口目睹了那一幕的北冥圣女夜寒霜也派人暗中追查那老者的下落,还有东瀚的皇上以及东瀚的太子,也都派了人手暗中追查,可惜全都无功而返。那老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而此刻让众多势力都找的焦头烂额的人正斜靠在瑾亲王府书房的软塌上,吃着葡萄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惬意的不得了。“子虚老弟,你可真是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太平啊。”四皇子百里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这个一来皇城就搅起一番风雨,让整个皇城不安宁的人惬意的模样,莫名的都觉得有些牙痒痒了,更别提那些暗中查找他的势力了。“你这话说的,我可不赞成。”江宝珠白了百里璋一眼说道:“什么叫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太平?说的活像是我主动惹事似的?我可是才刚替你们东瀚皇室狠狠的打了跶国人的脸,挽回了颜面,你怎么说的好像这事还是我做错了似的?”百里璋立刻拱手,“是我错了,我应该说,哪里不太平哪里就有你,你是正义的使者,力量的化身,仅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你是东瀚的大英雄!”江宝珠终于正眼看了一眼狗腿的很到位的百里璋,傲娇的吐出一句:“这还差不多!”百里璋:“……”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啊!“我那太子哥哥可是在黑市暗中悬赏一万两白银买你的消息啊。”百里璋忍不住感慨,“只是一条消息就值一万两白银,你这身价,可真是昂贵啊。”“区区一万两白银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江宝珠嗤笑一声,“看来,这太子殿下这次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憋个大招呢!”百里璋的眼中划过一丝幽暗,忍不住冷笑一声:“他在太子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差一步就要到那个位置,总是会有些不甘心吧。”“就他那半死不活的身子,就算是让他坐上那个位置,能坐几天?”江宝珠对百里琛的执念嗤之以鼻。“能坐几天是几天,哪怕是坐上去一时半刻,拿也至少能在青史上留下姓名吧。”百里璋虽然不赞同百里琛的做法,但是却也能理解他的执念。毕竟他这么多年的伪装,这么多年汲汲营营,暗中做了无数准备,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吗?为了那个位置,他可以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