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璋:“……皇婶儿可真是……女中豪杰!”百里璋说完咳嗽了两声,别扭的问魂九,“我之前没有做错什么事,得罪我皇婶儿吧?”魂九忍俊不禁,“江主子为人大度宽和,处事有道行事有度,璋亲王不必担心。”百里璋拍拍自己的心口,“说的也是。我就是一想起刚才,心里就忍不住毛毛的,完了!本王这辈子都听不得琵琶声了!”魂九面露几分愧疚,“是在下的罪过。”百里璋摇头,“这怎么能怪你!说起来,要不是你,那些人哪里有这么容易开口?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能顺利办好这件差事,把这些黑心肝的玩意儿都绳之以法,别说是让本王今后听不得琵琶了,就是这辈子都听不得乐音,本王也心甘情愿!”“璋亲王高义!在下不敢当次夸奖,要谢就谢江主子吧,若不是江主子,就没有我等的今日。”百里璋大笑道:“你说的对!我皇婶儿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们的,不但拯救了我小皇叔,还让你我都脱离泥沼,活出另一番滋味来,这都是我皇婶儿的功劳。”魂九赞同的含笑点头。江主子,的确是这世间无双的女子。因为东瀚朝廷如今的官场简直就是个四处漏水的筛子,所以,百里璋带人去了一趟大理寺昭狱,原本嘴巴严实抱了死志的犯人忽然就受不住刑开口了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乔国老的府中。乔国老书房里。看着暗线送来的密报,乔国老在书房里坐了半天,整个人老的仿佛行将就木。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即便是在热天里,那骨子凉意仍旧可以透过骨缝渗透全身。让下人将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叫到书房里。乔国老的儿子,乔大人一进门看到父亲这幅模样,吓得一个趔趄,“父亲,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早上还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眉多了好几条也更深了,原本精神矍铄身体硬朗的老人如今仿佛糟了大难,即便是他此刻在椅子上坐着,乔大人都担心他下一刻会不会被一阵风吹倒……记忆中,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这幅模样,哪怕是当年宫宴,外甥二皇子被百里长风当众刺死,妹妹乔妃自杀,乔家上下遭受那般重大的打击,他都没见父亲像今天这样……乔国老看看脸上藏不住事的儿子,人到中年依旧平庸无为的儿子,再看看他一向喜爱的孙子,然后将那封密信推到儿子跟孙子面前。乔大人拿起那张纸看过之后,大惊失色,“父亲,这……这是……您……您也参与了?”“就是你想的那样。”乔国老叹口气,纵然现在有滔天的悔恨,他现在当着自己儿子跟孙子的面,也无法说出口。一步错,步步错。终究是他没有压制住自己心中的贪念,想着让乔家再进一步,所以被二皇子所蛊惑,谁知道二皇子会被算计,在太后寿宴上当众被百里长风刺死,二皇子死了,他当初留在自己手里的那些银子就成了烫手的山芋,他一直担心着有一天,这笔银子会给乔家带来灾难,所以,无论是新皇登基还是新皇的各项政令,他都坚定的站在新皇一边,就是想要万一……新皇或会看在他从龙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可是纵观今日从大狱中传回来的消息……他不该心存侥幸的,以至于如今……“是老夫的错,如今连累家门不幸,恐要给乔家带来灭门之祸……”乔国老自己身死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一把老骨头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可是他最后悔的是连累了自己的儿子跟孙子,儿子庸碌一生,没有什么大出息也就罢了,可是他的孙儿……乔国老忍不住当着儿孙的面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乔家的列祖列宗……”“父亲!”“祖父!”乔大人跟儿子乔谨言连忙上前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乔国老。乔大人早就已经被乔国老的模样跟那封密信吓得六神无主,他向来没什么出息,小时候听乔国老的,有了儿子以后,听乔国老跟儿子的,如今乔国老这幅模样,他只能满怀希望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一向聪明绝伦,父亲经常夸他有封侯拜相之才,若是一朝入朝,成就必在他们父子之上。“言儿……”乔谨言扶着乔国老又做回椅子上,然后安抚的看了父亲一眼,示意他不要开口。乔大人虽然自己没本事,但是却十分听人劝,儿子不让他开口,他就不开口了,免得自己笨嘴拙舌的说出什么话,又惹得老父更加生气伤心。“言儿,祖父愧对于你!”乔国老握着乔谨言的手,老泪纵横,“祖父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劝告,你说的对,你那表兄非仁君之相,即便是有朝一日继承大统,也不会给乔家带来更多的荣耀,乔家三朝元老,簪樱之家,已经超出常人,只要保住为臣的本分,就算没有那从龙之功,也显达于诸侯,是祖父鬼迷心窍,没有经受住二皇子的诱惑,做下这等错事,为乔家引来灭族之祸!”乔谨言安抚的拍拍乔国老的手,面色平静,“祖父,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不能下最终定论,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说不定,您先不要灰心伤神,能否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我们,咱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一起想想办法。”乔国老闻言擦擦眼泪,说道:“言儿说的对,是祖父糊涂了!你想知道什么,祖父都说给你听。”乔谨言笑笑,“祖父哪里是糊涂了,分明是关心则乱,我知道祖父是舍不得见我跟父亲被此事牵累,心痛难当。”乔国老被乔谨言这一番开导安慰,心中好受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起来,于是把当初跟二皇子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儿子跟孙子听。“您说这笔银子是当初二皇子存在我们乔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