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恩,是七梦的事。”洛长河说到这里的时候,扭过身子,从身后那磨的溜光的木柜上,拿了烟袋锅子,他低着头,用粗黄带着老茧的大手,将烟袋锅子里塞满了烟叶碎末,叼着烟袋锅子往如豆的灯火上凑了凑,接着便紧巴巴的皱着眉头,用力的吸了吸烟嘴儿,终于,烟袋锅子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开始闪烁。
洛伯已经醒了盹儿,双眼仍旧有些迷糊的呆滞,盯着老爹,似乎在等着老爹继续讲话。
洛仲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直都在盯着老爹脸上的微妙表情变化,见老爹终于抽了一口之后,洛仲便说道,“爹,您是不是不放心七梦。”
“恩。”洛长河只是疲倦的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看洛仲,然后便再次的垂下眼皮,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那怎么办?”洛伯终于打起了精神,盯着老爹问了一句。
洛长河没吭声,依旧吧嗒吧嗒的吞吐烟云。
洛仲则垂下眸睑,思忖片刻,然后接着说道,“爹要是不放心,咱们去看看也行。”
洛长河听到这里的时候,则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她没跟咱们捎口信,咱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要是她过的还凑合,那咱们去了不是多事?不管怎么样,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只要她能过下去,我就算是亲爹,那也不能去人家晃悠去。碍人眼。”
“那怎么办呢?”洛伯不假思索的皱着眉头追问。
洛长河再次的不语,只是狠狠地吸着烟袋锅子,吞吐出浓浓的烟雾。
“爹,您以前让人给捎口信,也没有回信,您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就去看看,您放心,我不会贸然的去苗家,我就佯装是路过的,做别的事情经过上水村,然后去蹭顿饭吃。”洛仲马上说道。
洛长河听到老二的话之后,抬起头,那松树皮一样褶皱的脑门上,纹路略微的松动一下,他愁闷的眼神落到了洛仲的身上,“也行,这法子行,那明儿你就去吧。”
“恩,我知道了爹,爹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着吧,眼下就要春耕了,咱们都养好了身子才行,七梦的事,我会快去快回。”洛仲轻松说道。
“恩,你去了之后,千万别生事,还有,切莫再七梦面前说休书啊回娘家之类的话,只要我活着,就不许她那么做,有损祖宗颜面!”洛长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坚定。
“恩,爹你放心,不管什么主意,我们都听您的。”洛仲不假思索,马上恭敬说道。
“爹,那我回去看牛娃了,他娘一个人弄不了他。”洛伯则打了哈欠的说道。
洛长河安静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但是他深知大儿子的不容易,牛娃胎里带来的病,这些年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老大和老大媳妇儿都挺累的,所以,洛长河则嗯了一声。
洛伯起身出去了。
洛仲则也站起身来,“爹,您也别发愁,等咱们家以后有了银子,咱们集资给大侄子牛娃看病吧。前段时间落日镇的窦郎中不是说有一种挺好的药,能给牛娃治好么?”
洛长河听到洛仲的这句话,虽然心有安慰,但是他深知,一个汗珠摔八瓣,土里刨食的日子,要想攒下银子,比登天还难,连吃饱肚子都不能保证,哪里还能攒下银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