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少年的模样,孟子清猜测,他们估计是有事要办。也是,人家有要事要做,肯定是不方便带着自己的,于是脑中熄了要他们带着自己的念头,朝着那男子拱了拱手,真诚的说道。“今日,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就不耽误你们了,告辞。”说罢,转过身就要离去。见着孟子清又一次干脆的要走,男子微怔,竟情不自禁的叫道:“姑娘请留步。”孟子清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说道:“还有事吗?”难不成这家伙要问自己索要报酬了?但是看他穿的那么富贵的模样,自己又是一穷二白的,哪里能给得起他想要的报酬?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索要高额的报酬,孟子清的心里咯噔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男子一眼就看穿孟子清心中所想,哑然失笑的同时,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随手递了过去。“莫某看姑娘脸上受了伤,正好莫某这里有一盒雪肌膏,莫某自己留着也无用,所以赠于姑娘,希望能对姑娘有点帮助。”那温和的声音加上递到手上的小盒子,孟子清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人,这雪肌膏不是……”另一边的少年见到男子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这样贵重的膏药送出去了,一时间有些惊奇。而且那膏药,不是要献给那人的吗?“无妨,小小礼物并不贵重,姑娘放心收着就是。”男子出言打断了少年的后半句话,目光只是落在孟子清身上,眼眸深处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孟子清望着手里的膏药,又望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那男子微笑的样子,她忽然就笑着摇了摇头。“多谢阁下,这东西我不能收。”说着,就将药膏塞到男子怀里,笑道:“你们已经救了我,我又怎好意思拿你们东西?救命之恩都已经无以为报了,我又怎能做那种拿人手短之人。”望她一脸坦然,男子也是摇摇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那少年抱着长剑,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这丑丫头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过奖。”孟子清对于少年一直喊自己丑丫头还是有些在意的,她抬起眼,对着少年一拱手,厚脸皮的将他的嘲讽当做了夸奖,一时间呛得少年无话可说。“我真的要走了,你们救了我性命,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叫孟子清,就住在前面的长河村,若是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要我报恩的时候,来找我就是,我孟子清绝不赖账!”说罢,冲着两人点点头,一句“告辞”之后,就转身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男子才回过神来。“真是惭愧。”他叹了一句,将手中的膏药收了起来。他给她膏药,本意是一种试探,但又是真心给她治伤用。毕竟每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子愿意自己脸上留疤?偏偏她对于自己容貌一点都不在意,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无可挑剔,又一次令他刮目相看。若是下次再有机会遇到,他真得好好打量这个女子了。孟子清,叫孟子清么……在男子沉思的同时,少年望着孟子清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巴,一脸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哼,谁要你这个丑丫头报答了,本小爷才不需要呢……”他还没念叨完,一袭雪衣的男子已经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道:“走吧。”“恩。”——这边,孟子清顶着烈日,脚步不停的朝着家里赶去。凭着记忆,她找到一条又近又不被人察觉的小路,虽然走起来没有大道那么顺畅,但好歹有效的避开了李奎他们。她已经猜准了,要是李奎醒来的话,一定会带人来拦截她的,她才不会那么蠢,那么轻易的被他们拦截到呢。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一张花了妆又鼻青脸肿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她丝毫不介意的模样,手脚麻利的爬过一个小山坡。爬过小山坡,长河村的村口已经近在眼前。她心中激动,也不省力了,朝着村子里跑去。路经村边的小树林,她忽然听到树林之中传出一道呼救声。她愣了一下,心想着不要管闲事的时候,那呼救的声音却越来越急促,并且伴随着哀求声和哭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孟子清脑子里轰一下就炸了!那不是娘亲柳氏的声音吗?!孟子清也来不及多想,目光四处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之后,就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木头,脚步匆匆的朝着呼救声的源头走去。树林之中,穿着粗布麻衣的柳氏被一个汉子按倒在地上,她身上穿的衣服都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素青色的肚兜。她头发散乱,一张脸都哭花了,显得极其狼狈。压在她身上的汉子长得粗鄙,见着柳氏挣扎,反手就给她一巴掌,打得柳氏半边脸都肿了。只见他将柳氏狠狠摁在地上,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进柳氏肚兜内,大力揉搓她的某个部位,臭烘烘的大嘴也在柳氏脖子上拱来拱去的,整个过程及其大胆而不雅。柳氏眼里喊着屈辱的泪水,她一边反抗,一边求饶道:“王林,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王林是长河村有名的恶棍,每天好吃懒做不说,还喜欢到处找事,一般村里人淳良质朴,想着他从小就死了爹娘,日子过得苦兮兮的,所以很多时候都不和他计较。但这个王林是个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经常没事找事,好多村民吃了亏找他理论,却被打得不成人样,就算报官之后,也只是将他抓进去吃几天牢饭就放出来了。而出来之后的王林更加变本加厉,搞得村里人都怕他,见着他就绕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他,或者被他勒索什么的。渐渐地,王林的恶名就传了出去,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深受他迫害,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苦不堪言。而当王林听到柳氏的哀求的时候,好似更加刺激他一般,他一边大力的蹂躏着柳氏,一边压抑着声音,呼吸急促的说道。“凤珠,你知道的,我一直就喜欢你,你真的太让人着迷了!反正你男人都不在了,你从了我也好过你一直守活寡不是?再说了,你男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是不是也特别想呢?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以后我就会对你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听着王林的话,柳氏挣扎的更加厉害了,眼泪也流的更快。奈何她力气真的很小,又怎能挣脱得了王林的钳制呢?而孟子清走近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眼睛瞬间就红了。目龇欲裂的她提着木棍,带着满腔的愤怒,一步一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