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子清没问,村里有人在龙门书院上学,是人家的本事,她不应该想那么多。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啥啊?”宋全见孟子清沉默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急忙问道。“没事,大叔,我想送我家之涧去龙门书院上学。”孟子清没有隐瞒宋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她的心里,宋全是值得相信的人,并且以后之涧去上学了,这往来的路程遥远,还得靠着宋全接送。本以为宋全会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爽朗一笑,用力的拍了一下车板。“是吗?!这是好事啊!”柳氏一直的希望都是能送孟之涧去上学,这个心愿除了孟子清之外,一直关注柳氏的宋全都知道。他一直都祈祷着,一定要送孟之涧去上学,好完成她这个愿望。不过近日他看到孟子清赚了那么多钱,他就知道,柳氏的愿望能够实现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孟子清要送孟之涧去龙门书院。那可是清流镇最好的书院,好多达官贵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想考进去。但是龙门书院的入学考试太难了,好多人考了很多次都没有考进去。所以他很是担心,要是孟之涧考不上,那该怎么办?“所以你这次回去,是去接之涧去镇上考试的吗?”他一瞬间就猜到了孟子清的想法,怪不得她那样着急,原来如此。他早有耳闻,龙门书院的入学考试这几日就要结束了,所以早点去,应该会有点好处。“嗯。”孟子清点点头,也没有隐瞒。“那好,我赶快点,争取在今日,送之涧去考试。”说罢,宋全也不说话了,只是加快了赶牛车的速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长河村。宋全赶得太着急了,生生把牛车的速度提升到了马车的速度。这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差点没把孟子清胃里的东西颠出来,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诉苦。等到宋全停车在她家院门口的时候,她才忍不住跳了下来,扶着车板,在一边干呕,一脸青白。柳氏听到动静,就从屋内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孟子清不舒服的模样,于是赶紧走了过来。“子清,这是咋了?哪里不舒服了?”柳氏关切的将孟子清扶了进去,给她倒了碗水。“我没事娘,就是坐车的时候颠着了。”孟子清一口气喝下一大口水,这才缓过劲来,仰着苍白的脸对柳氏说道。宋全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宋大哥,你别光站着呀,来喝口水,这一天跟着我家子清,真是辛苦你了。”柳氏好在没有忘了宋全,记得给他打了碗水喝。宋全一脸羞涩的接过水,咕咚咕咚两口喝下,擦了擦嘴之后,柳氏将碗收走。他一脸美滋滋的盯着柳氏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孟子清看的好笑,没有戳穿他,问柳氏:“娘,之涧呢?”“之涧?”柳氏一脸疑惑:“他在房里看书呢,咋了?他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一提起孟之涧做错事,柳氏就有点担心。毕竟上次刘氏找上门来的事情来历历在目,她至今都心有余悸。“没事娘,之涧没有犯错,我是有件事情要告诉您。”孟子清深呼吸一口气,待得胃里没那么翻腾的时候,她朝院外看了一眼,没人之后,她对柳氏说道。“娘,我想送之涧去龙门书院上学。”“龙门书院?”听到这四个字,柳氏一惊,手指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孟子清眼尖的发现她反常的举动,立马警惕起来:“娘,怎么了?龙门书院有什么问题吗?”被孟子清一问,柳氏才觉得自己反应的过了。她急忙放松自己,脸上有些担忧:“这龙门书院我虽然没去过,但也听说过,这是清流镇上最好的书院,要是之涧能到那里学习,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只是?孟子清皱起眉头,只是什么?只是怕之涧考不上,还是别的?她一脸疑惑,柳氏也抿了抿嘴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脸的无奈。宋全注意到她这个举动,心里有什么一闪而逝,他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孟子清,突然恍然大悟!他知道了柳氏在担心什么!“凤竹啊,你是不是担心你大嫂?”宋全一说,孟子清更加疑惑了:“娘,您担心大伯娘干什么?她难道还会去书院闹不成?”“不是的子清,你不懂。”柳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别处,明显的不敢直视孟子清,她怕自己将事情说出来,会打击到孟子清。一直关注她的宋全见她说不出口,心一横,便对孟子清说道:“子清啊,你有所不知,你大伯娘的两个儿子争气,早就考上了龙门书院,现如今就在书院上学呢。我方才忘记告诉你了,我平时接送最多的,就是你那两个堂哥,他们在长河村可风光着呢,毕竟不是谁都能考上龙门书院的。”宋全一说,孟子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柳氏一直支支吾吾的不愿说,原来是怕之涧去龙门书院上学会被两个堂哥欺负啊。不过龙门书院是镇上最好的书院,要是之涧去不了,是否会有遗憾呢?“我也想送之涧去龙门书院,我一直的愿望都是能送他去最好的书院上学,所以熬瞎了眼睛也要为他攒点钱,送他去,可是当我知道你大伯娘的两个孩子也在那里上学的时候,我又犹豫了……”柳氏叹了口气,终究是慈母爱子心切。但之涧总是要长大,要学着应对这一切,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柳氏的羽翼下不是?要是担心被欺负就不去上学,白白错过了那样好的机会,那之涧一定会遗憾的。就在柳氏无奈的时候,在房里读书的之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一眼孟子清,坚定的说道。“娘,二姐,我要去龙门书院上学!”他说要去,而不是想去。这句话证明了,他并非胆小如鼠之辈。于是柳氏眼里更加担忧,孟子清的眼里反而多了欣赏鼓励和欣慰:“之涧,你真的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