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院中,一名衙役便将挖出来的东西呈了上来。孟子清抬眼一瞧,顿时愣住了。那衙役手中,拿着一个木质盒子,盒盖已经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娃娃。那娃娃穿着青衫,身上扎满了银针,额头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孟子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是……有人在诅咒自己?还用这样恶毒又有些幼稚的方法。孟子清有些茫然。一般来说,扎小人是种狠毒的巫术,中术者轻则倒霉透顶,重则丧命。若换做以前,孟子清不会相信这种无聊的东西。可现在,经历了穿越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孟子清对很多以前不相信的封建之物都变得相信起来。尤其此刻,她看到盒子里写着自己名字的稻草小人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到底是谁啊,就这么对她恨之入骨吗?叹口气,孟子清转过身去。周捕头知道孟子清看到这种东西心情很不好,就挥挥手,让人把盒盖盖上了。“孟姑娘,现在怎么办?”他目光看向孟子清,征询她的意见。若她还要继续查下去的话,他们官府必定会一查到底。若她不想查下去的话,那他也只能收手了。毕竟那暗中之人实在狡猾,做事不留一点痕迹就算了,竟然还弄出这样一个东西来恶心别人。真的是太恶心了,连他都被恶心到了。而且,就此刻而言,这个小院子是查不出什么有效的线索了。而若孟子清执意要查下去的话,周捕头也是束手无策。这种案子不是小流氓欺负良家妇女那么简单,这之中牵扯了许多事情,恐怕只有眼前的孟姑娘自己知道了。最终,孟子清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周大哥,子清在此谢过,这里有些散碎银子,就当子清请各位大哥吃顿酒,还望周大哥不要嫌弃。”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孟子清塞进周捕头怀中。“孟姑娘,您这是何意,这是我们本职工作,怎么还能收您银子呢!”周捕头是个老实人,自然不可能要孟子清银两。“周大哥不必推辞,这几日你们操劳了,若不让子清请你们吃顿酒,子清心中难安。”见他推辞,孟子清自然要说好话,硬是将荷包塞进他手中。推辞不过,周捕头也便收下了。“那周某代兄弟们,谢过孟姑娘慷慨。”“您客气了。”既然孟子清已经表态了,周捕头也不好在留在这里,即刻收队,往门外走去。孟子清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这件事情不让官府插手了。既然不插手,那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孟子清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这处宅院。这一眼望尽的宅院被她收入眼中,想了想,还是跟着周捕头一起走了出去。“对了孟姑娘,这个东西,需要周某代你销毁吗?”出了小巷,周捕头拿着那个盒子走了过来,眼中一闪而逝一缕同情。“多谢周大哥了,这东西不必销毁,你且交与我,我自有用处。”“那好吧。”见她都这么说了,周捕头还是没说什么,将盒子递给孟子清。孟子清接过盒子后,周捕头便告辞离开。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孟子清才收敛了脸上微笑,慢条斯理的朝孟宅走去。若这小人不出现还好,一出现,便是那暗中之人的催命符。原本,要是没有这个小人,孟子清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暗中之人是谁的。他的痕迹都被抹去了,他也藏的极好,不曾露出尾巴。可他自作聪明,非要弄个小人来恶心她。哼,这下,看你还怎么逃!回到孟宅,孟子清没看见莫离亭。里外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踪影。咦,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孟子清一脸疑惑。不过这么大人了,应该丢不了,还是不管他了,相信他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放下提着的心,孟子清索性丢开去找莫离亭的事情,一头扎进了房间。从那巫术小人身上,她可是发现了好大一条线索呢。坐到书桌前,孟子清将小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她没去管小人身上的银针,而是将那字条取了下来,细细观看。那字条上写着她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字体潦潦草草,仿佛对她恨之入骨。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张字条,只是以为他太恨孟子清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小玩意出来。但孟子清却注意到了。这字条上写的她的名字,这不说了,做这小人的人一定是认识她的人。她的目光,落在她的生辰八字上,唇角勾起一个洞悉一切的弧度。知道她生辰八字的人并不多,除了家里人之外,就只有莫离亭知晓。莫离亭是不会做出这等蠢事来的,所以排除在外。排除了莫离亭,那目标就放在了家里人身上。她家里的人肯定不会做出害她之事,住在家中的人也不可能跑到清流镇来,还跑到这个一个僻静的小巷,专门弄个诅咒她的小人,这样太费时力了,还显得很无聊。不过,家里人太多了,她们孟家本就是个大家庭,喜欢她的人很多,但憎恶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在家里的人,肯定是不会记恨她的。这样一想,目标范围又缩短了一截,落在了不在家中的人的身上。就好比,柳凤羽,孟之喜,孟之欢,孟子月……孟子清唇角弧度扩大了些,心中也有了个大致的目标。不过,还不够,既然是线索,那么发掘真相就是个剥茧抽丝的过程。急不得不说,她还得慢慢捋。捋清楚事情真相,也捋清楚,那背后憎恶她,给她下绊子的人,到底是谁!她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了所有嫌疑人的名字。写完后,刚要勾画排除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孟子清抬头看去,就见一袭白衣的莫离亭,缓缓跨了进来。“清儿,在做什么?”孟子清放下笔,一脸埋怨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遍院子都没找见你。”“你不在,莫某一人在家中待着有些闷,就出去走了一圈,怎么样,这个解释合理吗?”说罢,他人已经走到孟子清身边,在她一阵惊呼中,长臂一捞将她横抱起来,而后坐在她坐过的太师椅上,孟子清自然而然落在他双腿上,两人呈现暧昧的姿态。孟子清脸色一红,心中暗骂: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