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萱儿的招呼下,孟子清在院中小亭坐了下来。不过这睿王是什么意思,她们姐妹相聚谈心,他来凑什么热闹?看孟萱儿方才的表情,他应该很少到这院中来吧,怎地现在还赖着不走了?扫了他一眼,孟子清胆大的说:“王爷,您有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的?我们在这里聊天,会不会耽误您处理公务?”这么明显的驱人的话,燕铭轩故意装作听不懂,打着哈哈说:“没有呀,本王的公务都处理完毕了,今天特意来陪萱儿的,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哈哈,不用管我。”孟子清顿时一头黑线。有这么一个电灯泡在,那她和姐姐还能聊什么?不对,要是燕铭轩是特地来找孟萱儿的,那电灯泡岂不是她?如此一想,孟子清顿时如坐针毡。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啊。瞄了瞄孟萱儿,见她目光都在燕铭轩身上,孟子清心中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姐,不如我今日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吧。”想了想,她提出了告辞。有燕铭轩在这里,她是不能好好和孟萱儿聊天了,还不如回家去待着。被她一喊,孟萱儿瞬间回神,这才知冷落了孟子清,急忙说道:“子清,王爷是自家人,你不要如此见外。”燕铭轩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不要见外。”按照关系来讲,孟子清还要叫他一声姐夫呢,现在就见外的话,以后还怎么一起见面?“哦。”应了一声,孟子清便问了一些孟萱儿身体的话,两人也算相谈融洽。等到话题冷了,燕铭轩忽然开口说:“本王是萱儿的丈夫,你又是萱儿的妹妹,所以叫我一声姐夫便可,不用王爷王爷的叫,那样都不像一家人。”孟子清当即回应:“自古尊卑有别,即便我和姐姐是姐妹,但王爷就是王爷,这点儿规矩子清还是懂的。”意思就是让燕铭轩不要勉强她,她才不想喊他姐夫呢。燕铭轩也没有生气,笑了笑继续说:“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听说你是莫国师的未婚妻,不知你们婚期定在了何时?”“只听我娘说是在明年秋季,但具体日子还未定下。”孟子清如实说道。“既如此,那日子确定后,可要给本王递一张请帖,本王也想去喝杯喜酒。”此话一出,孟子清诧异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点头答应:“王爷能来,那再好不过了。”话说完,气氛又冷了下来。燕铭轩见不好在打扰两人,便带着小厮起身离去。等人走后,孟子清才松了口气,咕哝道:“这家伙还真是难缠。”孟萱儿没听清,问:“子清你刚才说什么?”“啊,没什么。”“对了,方才你说你的婚期在明年秋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也是刚刚才知晓的,娘刚才找我商量这件事,她还未走你便传了消息让我过来,我这不告诉你了么,你是最先知道的。”“真的吗?”孟萱儿一脸喜色。“对啊,不过王爷来干什么,我刚才在门口遇见他,我还以为他是找我报仇的呢。”孟萱儿听的发笑:“你呀,王爷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他说过去的事情忘了,那便是不追究了,只是刚才他在这儿坐着,我还有些紧张呢,现在他走了,我们姐妹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听她这口气,好像挺不待见燕铭轩的。想来也是,那么讨厌的家伙谁会待见!孟子清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对了姐,你和燕铭轩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何还没有一子半女的?”这是孟子清的心里话。若说孟萱儿在从周家逃走后就和燕铭轩在一起的话,那也好几年过去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肚子还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呢,这不科学啊!孟萱儿也不计较她直呼燕铭轩名讳,听到她问话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藏不住自己情绪,被孟子清看了个透彻,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凑近孟萱儿低声询问。“不会吧姐,你们在一起这许久了,难道还未同床?”孟萱儿紧咬牙关,委屈的点了点头。按理说孟萱儿长得并不差,孟家的子女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虽说她没有孟子清这般明艳动人,却也是温柔似水的长相,看上去如莲花一般温润,寻常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惊艳。这燕铭轩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个美娇妻不宠,去偏爱那些花楼中的庸脂俗粉。“我出生低微,王爷看不上我是正常的。”想了想,孟萱儿给出一个这样的理由。孟子清却摇了摇头。“姐,这根本就不是重点,我们孟家虽是农户,但娘的出身高贵,外公和舅舅他们哪个不是朝廷重臣?再加上你现在的家族,虽是小门小户,但也是燕都官宦之家,并不存在身份低微之说!再说了,之涧如今也做了官,之初的成绩也斐然,以后也是一块做官的料,咱们家的前途一片光明,早已不是以前的农户人家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想自己的出身呢?”见孟萱儿想岔了,孟子清赶紧纠正她的思想。要是她一直这般自卑,那她的这个睿王妃,可是做不长久啊。要是以后家里出了个狐狸精,那还不把她挤下去?所以这种时候,她必须给她灌输一些思想,让她变得强硬起来,不说将她变作悍妇,至少也要将她的性格变得坚定,不在似现在这般软弱自怜。她的性子多少承了柳氏,有几分软弱,亦有几分娇柔。“可是王爷都不到我的院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她不可能去学那些狐狸精吧,如果使了手段,那燕铭轩会更看不起她的。孟萱儿话声中带着些许哭音,孟子清皱起眉头,脑中思绪一团乱。忽然,有个想法从她脑中升腾而起,她眨了眨眼睛,左右观望四下无人,拉住孟萱儿,在她耳边小声说。“姐,你说这燕铭轩不愿宠幸你,是不是他身体有什么隐疾?”这隐疾之事,孟萱儿一点即通,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不会吧?”她这样说,心里却是信了两三分。若说他未有隐疾,那他为何不宠幸她?而且这么多年了,虽说他一直风流外传,却从未听说过他与哪位女子有染,更未曾听说他在外面有私生子,而且府中也没有子嗣,也没有与府中丫鬟厮混。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脑中一闪而过,孟萱儿越发惊愕,下意识捏住了手中帕子。难不成,他真的……孟萱儿不敢往下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