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条小巷,前面就是西凉园。小巷又窄又长,孟子清走的很随意。经过小乞丐的提醒,她已经明确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尤其是那人的目光,让她感到如芒在背。拐过一个弯,她毫不犹豫的闪身进了空间。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在跟踪她。空间里,孙大圣看到她进来,兴奋扑了过来,站在她肩上,指着那些樱桃树苗,开心的像个孩子。孟子清亲昵的揉了揉它的脑袋,随后走到灵石前,观看外界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有人就在拐角处。好似怕她发现,那人警惕的探出一双眼睛,观看她是否走远。“咦?”她听到一声惊咦,而后那人就走了出来,四处查看。看到那人的瞬间,孟子清便皱紧了眉头。“司空临?这家伙跟踪我干什么?”孙大圣也偏着脑袋,表示不解。刚刚在大街上他们不过一面之缘,她也没有逗留,更是以一种陌生的姿态面对他。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是自己。孟子清心中充满了疑惑,总觉得司空临跟着自己不安好心。要是没有小乞丐的提醒,估计她就一路将他带到西凉园了。真是麻烦!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孟子清脸上写满了不悦。这个司空临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还揪着不放。一个已经成亲的男人,老是惦记别的女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跟踪她一个男人。难不成,他有那方面的癖好?孟子清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跟踪到这里,突然没了他的气息,司空临心中一惊,赶忙查看四周。他心中有些慌,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故意躲起来了?”可这小巷只有一条路,两边又是高墙,他就算想躲,也躲不了啊。除非他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不然绝不可能从这里消失。看了眼高墙,又看了眼小径,司空临咬了咬牙,快速朝前方跑去。从高墙逃走不现实,因为这高墙后都是大户人家,若他从高墙走,一定会惊扰到他们。此刻高墙内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被惊扰的迹象。如此看来,他是察觉到自己在跟踪他,所以逃走了。只要他沿着小巷追,一定能追到他。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孟子清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并不慌着出来,她怕司空临使用障眼法。一旦他去而复返,那她就会被他抓个正着。所幸的是,他并未去而复返。孟子清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他还没有出现,于是出了空间,往来时的方向走。通往西凉园的小巷不止这一条,这条还算比较远的一条。她之所以选择这条,是因为巷中有条转角,方便她进入空间。逃也似得跑出小巷,又朝左跑了三十米,而后毫不犹豫的扎进旁边的小巷。这是离西凉园最近的一条道,只要司空临不来追她,她很快就能回到家。跑回家的途中,孟子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惧怕司空临,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一盏茶后,她终于到了家。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用力喘了几口气,虚脱的靠在门上。“小姐,您没事吧?”正准备出门采买的丫鬟秀春见到瘫坐在门前的孟子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赶紧跑过来将人扶起,掏出帕子给她擦汗。“没事,先回房。”孟子清摆摆手,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并不知司空临的用意,她也害怕这种悄无声息的跟踪。秀春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小心翼翼将她扶回了房间。“给我打盆水来。”坐在凳子上的孟子清感觉冷汗浸透了自己衣衫,她看了秀春一眼,吩咐道。“是。”秀春退了下去,很快就给她打了一盆水。就着清水,她卸去脸上的伪装,露出她本来面目时,她望见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今日她吓得不轻,总感觉下一刻就会生病。洗干净脸,她看了眼站在旁边低着头的秀春,便问:“你刚才是要出去买东西么?”“是。”秀春是个老实的丫鬟,平时也不往外走,孟子清也挺相信她的。她不问她要去买什么,只是吩咐说:“今日外面不太安全,还是不要出去了,要买什么过几日再去吧?”“是。”秀春听话的点头,并没有反驳。“好了,把水端下去吧,去吩咐厨房烧点热水,我要沐浴。”秀春将水端了下去。她走后,孟子清摸着身上汗湿的衣服,无奈叹了口气。她是越来越不经吓了,这一点小事都能将她折腾成这样。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啊,还敢跟着燕十三对抗追兵呢,怎么现在胆小成这样了?暗暗骂一句真是不争气后,她将汗湿的衣衫脱了下来。刚穿好干爽的衣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而后秀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小姐,有您的信件。”信?孟子清一脸古怪,什么人会给她寄信?她在西凉园住了一些日子了,但除了灵霜她们,无人知道她住在这里。是谁将信寄到此处的?怀揣疑惑,孟子清打开了房门。秀春站在门口,将一封密封完整的信递给她。“谁送来的?”孟子清接过信,疑惑的问。“奴婢也不知,这信是从西院的院墙外扔进来的,奴婢见那上面写着小姐的名字,所以就给您拿过来了。”望着信封上‘子清亲启’的字样,孟子清“哦”了一声,挥挥手让秀春下去了。拿着信回到房中,她坐在桌前,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是谁写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她将信纸展开,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写着:‘今夜三更,金巧楼后巷,万望一见。“落款是似霜。似霜?孟子清噌一下站了起来,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似霜怎么会想到要给她写信呢?她催的这么急,还约在金巧楼后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么?可是她和似霜之间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从她嫁入殷府起,她们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望着信纸上熟悉的笔迹,还有似霜的名字,孟子清眉头越皱越紧。只是薄薄一张纸,却重若千斤。这个约,她该不该赴?她怕是个陷阱,可她又怕,似霜是真的有事相求。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孟子清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