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舒妙起身,便往走。
“那闻律呢。”
“闻律……”舒妙低低一笑,回头看向沈俏,红唇勾起的弧度妖娆:“我跟闻律的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沈俏双手紧握成拳,抿起的粉唇微微颤抖:“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
这次舒妙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咖啡厅。
信息量太大,沈俏一时间有些无从消化。
她颤抖的手抬起,握住跟前放着的茶杯,心脏隐隐的抽痛,发凉。
厉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闻律回到半山别墅,看到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沈俏,墨眉皱起,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嗯?”
从鼻息间溢出的音节性感,沈俏看着放在肚子上面,骨节分明的大手。
脑袋里闪过上午舒妙说的那句:我跟闻律的事,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不会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她跟闻律爱的刻骨铭心,还是因为什么?沈俏手指不由自主的拢紧,指甲几乎掐进了皮肉里。
“怎么了?”
磁性暗哑的声线落在耳畔,沈俏稍缓情绪,尽量佯作平静起身坐在台上,勾着闻律的脖子,面对面,双眸定定注视着他。
一言不发地模样,让闻律皱紧了眉。
男人薄唇微动,还没开口,沈俏忽然吻上了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热情,更让闻律觉得莫名其妙,大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怎么了?闻太太。”
“就,就是很想亲亲你。”沈俏眨了眨眼睛,没等闻律开口,又捧着闻律棱角分明的侧脸吻了上去。
吻着,吻着,沈俏直接上手……
热情的让闻律无法招架。
硬生生被她一个孕妇给扑倒在床……
“红颜祸水,蓝颜也是祸水。”沈俏一口咬在闻律的肩膀里,闷闷的说:“闻叔叔,我好过分了。”
“是挺过分的。”闻律赞同的点点头,握着沈俏纤细的手腕,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里:“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都不讲道理。”
“……”沈俏心虚,脑门磕了磕闻律结实伟岸的胸膛。
沈俏低缓了声音:“明天是厉爷爷的葬礼。”
闻律没说话,片刻,沈俏才继续说道:“我从小在厉家就没什么存在感,因为我是个女孩,不姓厉,威胁不到任何人。可现在,厉爷爷却将股份留给了我……”
“怕他们欺负你?”
沈俏摇头,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沈俏道:“我怕我想欺负他们。”
下午的时候,舒妙没说,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把父母的死因告诉她,但沈俏又不是真傻。
又怎么会不理解,舒妙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是想让她把厉家的水搅浑。
让他们斗。
厉家越乱,对他们来说就越好。
但沈俏想不通一点。
厉晏辰在这其中,又扮演到了什么角色?
“就为了这事?”
沈俏心里有些自嘲,低低的说:“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事,会发生我的身上。”
她安稳的人生,从厉晏辰劈腿要娶杜若薇开始,好像一切都乱套了。
往着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的方向发展。
“闻叔叔,我只有你了。”沈俏紧紧抱着他,“你不要离开我。”
“小傻,我离开你干什么?”闻律失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沈俏的发顶里,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我追你追的不易,不让你陪我个一两辈子,都不划算。”
“……”原本还伤感的沈俏,闻言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十指相扣,闻律道:“想做什么就大胆做,凡事有老公给你撑腰。”
闻律说过,他在华国是什么地位,沈俏就是什么地位。
欺负沈俏之前,得先掂量掂量,惹不惹的起闻律。
沈俏唇角微微翘起,心里感动又甜蜜。
同时,沈俏心里也清楚,闻律再宠她,爱她,她也不能真的什么都靠着闻律。
她得有于他并肩得资本。
闻律冷静道:“即便这次没有厉老爷子的事,盛天跟厉家,迟早也有对立的一天。厉老以厉家的名义将你许给我,是想要护你,给你强劲的娘家,让老太太忌惮。同时,也是想让我跟你看在他的面子,看在你的情分上,延长那一天的到来,给厉家一条生路。”
厉老爷子早已经油尽灯枯,要不是因为厉钧的不争气,又何必苦苦支撑着,弥留之际,都还在为厉家做铺垫,留有后路。
厉家几十年的内斗争权,内耗严重,早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否则厉老爷子也不会将公司交到年纪轻轻的厉晏辰手中,对他寄予希望。
可即便如此,厉老爷子也并不放心。
他是老了,但不是蠢。
厉晏辰跟沈俏那些事,他要是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临终前,将厉家的股份稀释分散,还定下让厉晏辰和杜若薇生下长子,才得以继承股份的遗嘱?
“乖,先睡觉。”闻律在沈俏额头里烙印了一个浅吻,起身到浴室里沐浴。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沈俏凌乱的心脏,才渐渐凝聚冷静。
硕果仅存的亲人,深爱的丈夫,昔日的恋人,无数的话音萦绕在耳边,沈俏抿紧了粉唇,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
厉老爷子生前纵横商政两界,为人和善宽容,在景城极具名望。
他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不少名流权贵出席为他送行。沈俏跟闻律的出现,仍旧显得十分瞩目。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深谙不撕破脸的道理。谁也没有蠢到,会明面上得罪。
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厉老爷子过世的原因。
作为长孙的厉晏辰亲自扶棺,送厉老爷子下葬。
早前闻律就说过,会跟沈俏一起出席葬礼,此时厉家人看到他们出现,倒也不惊讶,或者有其他的过激行为。
沈俏却不难发现,厉钧夫妇看着她的眼神,多少都有些警惕和防备。似乎在防备着沈俏,会在厉老爷子的葬礼上做出什么事一样。
不过他们确实想多了,沈俏就算再恨他们,也不会傻到在葬礼这种地方‘闹事。’将他们那些肮脏在这位到最后,都温柔待她的老人跟前揭露,不肯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沈俏站在墓前,看着厉老爷子的墓碑,琉璃般的眼瞳噙着薄雾,视线逐渐迷蒙。
她吃力地弯腰,将手里的玫瑰在墓前放下,粉唇微动轻念:“厉爷爷,一路走好。”
深吸了口气,刚准备起身,肩膀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无需抬首,沈俏都知道是闻律。
沈俏微微顿住,男人扶着沈俏站直了身体,以免她行动不便,会摔倒。
她尽量缓和着情绪,鞠躬完,就跟闻律走开,让给了下一个致辞默哀的宾客。
忽然,一阵车声响起,引起了在场宾客所有的注意力,沈俏也跟着看了过去。
两辆黑色的奔驰从外面行驶过来停下,从车上下来皆是清一色的黑衣保镖,其中一个绕到黑色的加长房车前停下,车门打开,一袭黑衣,气场凌厉冷艳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轻抬起的下颌,端的是秒杀全场的冷酷高傲。
霎时间,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看着眼前的树苗,沈俏浑身一颤:“长姐。”话下意识脱口而出,舒妙目不斜视,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束黑玫瑰,无视所有人走向厉钧夫妇跟前……(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